目光一点点敛下,并非躲避。
静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她轻轻的说,“也好……”
可能有些出乎意料,他抬眼,再度看向她。
她一笑一语,“不然我总是在想,你什么时候要离开我。”
真没出息,话刚说完就要哽咽了。
开始的时候,梁霜影觉得自己可以很洒脱,知道他是逗她玩,从不拒绝他的慷慨,从不要他给出肯定的答案,追着要个名分实在太傻。全赖他无限制的纵容,她贪心不足,变得患得患失。
温冬逸以一种遗憾而温柔的语气开口,“太晚了,要不先住这儿……”
被她打断,“我买了机票的,今晚的。”
她又接着说,“外头拦得到车。”
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似乎到这儿之前已经打算周全,那藴着雾霭的眼睛,透着倔强的得意,仿佛是说着,我知道你温冬逸早就想跟我撇清,瞧我比你干脆利落多了。
梁霜影站起身,把外套脱了下来,塞给他。她深吸了口气,咽下喉间的酸涩,“我就是想来告诉你……”
“我要的不是暧昧,更不是当谁的第三者,以前发生的事都是你情我愿的,我不会拿来威胁你什么,你也别再来找我了。”
当初,温冬逸苦苦找寻解开这一团死结的方法,怎么没想到,就是一把剪刀的事儿。
她开门坐进出租车里,他以为车门会挂住那如同涟漪般的长发,他以为自己会如释重负,全部皆是,他以为。
梁霜影带上车门,不准备回过头跟他挥手告别,是害怕记住那颀长的身材,今后遇上的男人,都借他来比较;是她想做个很酷的女孩,尽管可能在他看来,与其他的女人,别无二致。
开了有一段路,车窗紧闭,她感觉胸口闷得慌,开了点窗透透气。长驱直入的风干燥冰凉,吹乱她的长发,一再勾别到脸侧、耳后,不厌其烦,就是不愿关上,想要吹掉她身上,所有他的味道。
“师傅……”
声音模糊,司机师傅愣了下,“啊?”
不擅长主动与人交谈的梁霜影,突然道,“我能和你说说话吗?”
司机师傅没来得及应答,她自顾自,“我大伯可能要不行了,小婶该怎么办,以后连个照顾她的人都没有。我爸的工厂也快撑不下去了,最近家里人整天唉声叹气的,今年是过不好了……”
“这些事情,我很想跟他说,都不能说了。”
梁霜影弯下腰去,把头埋进了自己的双膝,掌心承接着温热,像快要聚集起了河流,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堆叠起,温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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