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提起的称呼忽然擦过耳边,连应奚泽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的气息跟着豁然一沉。
直到在不自觉散发的精神威压之下,私家车因为司机手上控制不住的颤抖而隐约一震震。
车辆突兀的晃动让应奚泽这才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收敛起了精神力:“不算见到,但可以确定是牠。”
应奚泽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张已经皱成一团的纸。
递去的时候嘴角充满了讥诮的弧度:“字还是一如既往的丑。”
冀松接过,整个手难免有些颤抖,脸色已经完全地沉了下来:“上次的爆炸……牠果然没有死。”
“没死,但应该伤得挺重。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久了才重新露面,更不至于气急败坏地,着急想要找我算账。”应奚泽侧眸看向窗外,斑驳的景色落入浅色的瞳孔当中,冷漠的神态陆离莫测。
耳边的发丝柔软地擦过脸颊。
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他的发色比起几年前已经明显地又淡了很多,甚至有种隐约的透明感。
相嘉言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两人的对话。
看着后视镜中的应奚泽,他本想说什么,然而顿了顿嘴角,到底还是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所以说,这次陈山地窟发生的异化体泄漏事件,就是牠特意为你安排的‘礼物’?”微妙的停顿后,冀松皱了皱眉,“牠总喜欢总这种毫无意义的事。”
“牠怕我,不敢过分接近,当然也只敢使用这种幼稚的方式。而且在牠看来,这些或许并不是毫无意义。”
应奚泽缓缓地靠在后座,眼底的神色随着外面飞逝的景色也有些游离,“老师,‘量变引起质变’的道理当初还是你教给我的。不管会否受到感染,牠只是想找到所有的机会进行尝试而已。零号不过是在跟相助理一样等待同样的时机,当我承受不住基因过载之后,迟早总是会彻底爆发的。”
后面的话缓缓地悬浮在不大的空间当中,宛若平静的呓语。
“唯一不同的是我们把那天定义为‘结束’,而牠则是,定义为了‘重生’。所以真要说起来,最后能否彻底打破牠的妄想,相助理的工作才是真正的任重道远,你们说是不是?”
一个字一个字落入耳中,相嘉言的指尖已经随着紧握的拳嵌入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