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上才不自觉浮现些笑意,换了便装往宫外去。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圣上与总管都不在紫宸殿,他们这些底下人好歹能松快一些,但是即便圣驾不在宫中,圣上养在宫外的美人仍然是所有人好奇万分而又不敢提及的逆鳞。
那位虽然来路不正,至今身在道观,可是传闻却生得艳色无双、内媚非常,才将圣上勾得欲罢不能,此次叛乱她救驾有功,现在又身怀皇嗣,便是凭了儿子而春风得意的丽妃,也对圣上这位藏在宫外的女子多有忌惮。
……
价值千金的金桃被人精心呵护,从遥远的边疆一路快马加鞭送到太极宫中,又被圣上亲手用利刃剖开放到了金盘上,然而至今仍然躺在盘中,未能讨得美人的欢心。
圣上手边的茶早就凉了、冷了,可是身边跟来的显德觑见圣上远比茶水更冷的面色,知情识趣地没有上前更换打扰。
郑玉磬倚在床边低头不言,她的手下意识护在小腹上,只是那滑落的泪水滴进了茶盏中,到底发出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嘀嗒。
她想,自己是有些不够懂得逢迎的,皇帝御极已有十余年,六宫粉黛不计其数,长安内宫外城,宫人将近四万,可是从没有一个女子能像她这样冷待天子之后还能叫圣上留在此处,不降罪就已经是天恩了。
在郑玉磬看来,圣上是个凉薄的人,对妃嫔如是,子女亦然。
虎毒尚不食子,但圣上却并不适合这一点,长安城才死了不知道多少嫔妃皇嗣,他就这样坦然地坐在自己面前笑意温和地说起趣事。
她面前的这个男子,心肠真的是用铁石做的吗?
显德想一想这些时日运出宫去的尸体与几个王府里寒酸的灵堂,望向面前尚能平静与郑夫人对坐的圣上,即便他是个太监,也不由得替郑夫人惋惜一声。
自然被偏爱的当然有恃无恐,郑夫人本就是这世间少有的绝色,虽说吃了一番苦楚,如今又有了身孕,面色憔悴了许多,然而当她用那一双盈盈泪眼望向圣上的时候,他明显能看出圣上收紧的下颌还是会稍微放松了一些。
正如那日圣上为郑夫人作画时随口笑言,“夫人之美,压倒六宫。”
美人易得,绝色难求,真心更难得,否则圣上也不会在有了郑夫人之后,将六宫嫔妃几近视若尘土了。
“那个污蔑你的贱人已经用糟糠塞口草草下葬,你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圣上从未对哪个女子这样好言好语过,哪怕是有孕的嫔妃,他也大可以漠不关心,只是望着眼前这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柔弱女子,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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