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另择良配了,总不能叫她为了一个得不到的权贵看破红尘出家。
这话中有几分是为了他们,有几分是为了她,郑玉磬心里也能掂得清楚,可这也点醒了她。
少女最开始的爱慕是纯粹的,那天刺史设宴,陪同奉圣命巡视江南的三皇子打马球,因为刺史夫人同她未婚夫的母亲有些交情,她也得以参与这场盛事,偷偷见一下自己未来夫婿的容貌,甚至还同别人一起掷了许多花果,小心地避开了场中最尊贵的人。
——左右三殿下心胸宽广,眼光颇高,虽然不会注意到这些地方上的女子,也不会同她们计较,但那种不怒自威的天家威仪终究是与她们平日可以取笑打趣的少年郎不同,没人敢招惹他。
她是马上要定下婚约的人,这种场合当然也不好再投别的郎君,只是女郎没练过弓箭暗器,难免失了准头,一颗被绢帕裹着增重的李子还未等她未婚的夫婿接住,已经稳稳落入他身侧纵马过来夺球的男子手中。
这一变故把看台上的女郎吓得不轻,但是那人却难得地笑了起来,与她未婚夫说了几句话方冷肃了神色,驰骋到她的近前细瞧了瞧这闯祸精,道了一句“好准头”。
据刺史家里见多识广的十四娘子说起,京城里便没有他们这里的风俗,加上三殿下本来就是个一丝不苟的人,年纪不大,倒是古板得很,半分情|趣也没有。
这场风波不过是宴会上的一个小插曲,那个时候她虽然害怕,可心里却反而觉得这位高不可攀的三殿下终于有了几分少年的可爱。
后来她那位未婚夫因为父亲贪污被人告发,娇生惯养的贵公子不消几日便被牢狱之苦折磨得一命呜呼,城中传闻,她又克死了一位无数女郎的春闺梦里人。
她到佛寺去进香都觉得没有脸面,万分伤怀,躲在后院一个没人的地方,倚着廊柱泣不成声,哭得投入,竟没觉察到身侧有旁人到来。
一方绣着桃花的手帕被人递到了哭泣女子的面前,她抬头去瞧,那个不苟言笑的男子正如现在一般,站在她的前面微微俯身,轻笑出声,“怎么哭了?”
“音音,这些话是你自己的真心话吗?”
雨打竹叶的声音停了,他的面色阴冷了下来,手中的刻刀抵住她的咽喉,渐渐滴出血来,她一动也不敢动,见他清隽的面容逐渐靠近,眼神里满是惊恐。
“那你为什么要叫秦君宜碰你?”他咬牙切齿,几乎是想杀了她,“同你在一处时我哪桩哪件没有依顺过你,还得做低伏小地哄你,他不过是给你描眉,便叫你那般欢喜?”
周遭的血|腥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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