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郎夫人变成了被人唾弃的祸水,没名没份,心中也会自轻自贱一些。
“这原不是音音的错,若是当日朕早些看见你,哪里还会有如此波折?”
圣上从袖中暗袋里抽出了一方折叠妥帖的淡黄色丝绢,坐起后递给了满面疑惑的郑玉磬,笑着道:“日后入宫,你便是宫中的贵妃娘娘了。”
“贵妃?”
饶是郑玉磬料到了这位份必然不会如才人美人一般低,但是也没有想到圣上竟然是存了叫她成为后宫之首的心思,她知道男人献宝的时候总是期待能从女子的面上看见惊喜的神情,哪怕她没有欣喜若狂,可是那种没有见过世面的震惊并不是作伪,也足以满足圣上的心思。
借着红烛微弱的光亮,郑玉磬能瞧见淡黄色丝绢上是圣上的亲笔手诏,在洋洋洒洒数百字的赞美褒扬之后,清晰地写着“立郑氏女为贵妃,居锦乐宫,十一月初八日入宫。”
圣上的字如其人,气势凌人,行草中又带了些飘逸张扬,不拘小节。
如果她记得不错,这座宫殿上一位主人是掌管六宫的张贵妃,现在或许应该称之为张庶人。
“若是随随便便册封一个才人,有什么好叫朕烦恼的?”圣上在那张写满了疑惑惊讶的面容上轻轻亲了一下,“从今往后宫中无论是谁,都得向音音行礼。”
圣上知晓她对宫里的事情还不太清楚,但是之前张氏那么奚落她,音音应该也能明白贵妃是宫中之首。
往常册封贵妃的诏书都是由学士书写的,这还是他头一回有兴致自己来写这些对被册封者的赞美词汇,半点不觉得厌烦虚伪,反而写着写着便惦念起她来,非得过来看一看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