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等待。
天子驾幸时穿了便服,但比起从前的低调朴素也是天差地别,玉虚观所有地方的灯火都熄灭了,只有圣上所到之处才有如此铜盏千树、御香满路的铺张奢华。
他见郑玉磬离着自己三丈远的地方便盈盈下拜,口称圣安,还未等郑玉磬真正拜下去便双手搀扶她起身,不顾美人惊呼,将她拦腰抱起,直接入了内室。
枕珠与显德惊得面面相觑,随即相视一笑,随着都进去了。
“今日外头这样冷,怎么想起来跪朕了?”自从贵妃肯顺从之后,圣上无论在外面如何,回到这间小院的时候也会尽量展现自己温和的一面,“不过还是宫装更衬你些,改日叫人再送来一些。”
郑玉磬被圣上抱到室内罗汉榻上,倚坐在他怀中,因为风雪而冰冷的手被男子握住,伸到了圣上的衣襟里去取暖。
哪怕同圣上欢愉已久,郑玉磬的心中也不免咚咚直跳,她今日云鬓高髻,步摇微动,繁复精美的宫装比素衣淡裳更能衬托她惊人的美丽。
“承蒙圣上厚爱,妾忝居高位,若不学着宫里的规矩,怎么能伺候好圣上?”
郑玉磬被他的气息弄得发痒,往外躲了几分:“本来我是想自己下厨做几个菜请圣上赏脸尝一尝,可是抱琴不许,便还是让道观的道士做了送来。”
“抱琴同你是一个地方选上来的,样貌与性子都好,同你说话亲近,如今看着伺候你也算是尽职尽责,回头朕让人赏她。”
圣上对吃食方面并不计较,听见怀里的美人抱怨,只是握住她已经被捂热的手细细把玩,随意问道:“今日怎么不见她来伺候?”
她今夜柔顺得叫万乘之尊竟生出些受宠若惊的可笑之感,手腕上没有那道密折里所说的红痕,也知情识趣地褪去了那串佛珠,甚至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
宫中美人只需要娇滴滴地坐在那里等待天子,可圣上是知道的,郑玉磬刚过门时是学过下厨的,就因为要讨好她的婆母。
尽管那个时候他听到密探说起这些时几乎起了杀心,可现在也不愿点破那串佛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