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立为皇太弟,若朕有不测,当由新君奉太后垂帘听政,尔等尽心辅佐。”
皇帝似乎是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事,心头的石头落地,瞬时沧桑疲惫了许多,“将旨意抄录两份,一份置于紫宸殿,另一份暂存门下省,密而不发,以待来日。”
宰相们知道皇帝说的来日是指什么,这个时候对外宣称还不过是偶感风寒,哪有这么急吼吼立太子的,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众人不大敢应承,跪地应了是,沉默半晌。
皇帝忽然急着定下储君人选,无外乎是伤势太重,急着未雨绸缪,叫人叹息扼腕,可是此时君臣相对痛哭太丧气了些,也不是时候。
“上皇的丧事暂且推后,”皇帝顿了顿继续道:“既然已经迟了许久,便是再拖延些也还是使得的。”
类似中书令这样的上皇旧臣也不敢细想为什么圣上丝毫不在意上皇尸首腐败一事,低声应承了下来,随后等待皇帝吩咐,退出了内殿。
郑玉磬在床榻上也静卧了几日,她到底是比萧明稷受到的伤轻一些,又过两日已经可以坐起来自己喝粥吃药,只是其他却需要宁越搀扶服侍。
如今宫里侍奉的宫人已经少了一大批,紫宸殿那边尚且自顾不暇,更不会有心留意到郑太后缺少人服侍这一条,但是宁越依旧任劳任怨,每日为郑玉磬换药擦身,洒扫庭院,力求将一切恢复到平日的状态。
有这样一个人悉心照料,郑玉磬等到了二月之后,就已经可以下地行走,甚至吃一些略硬些的食物。
萧明稷吩咐人将长信宫牢牢围住,根本不叫她知道外面的事情,但即便是这样,罗韫民问诊的时候,却总能说出些紫宸殿如今的状况。
皇帝清醒了一回,却像是回光返照,召见群臣说了许久的话,又重新昏了过去,如今皇帝亲信的江院使虽说医术也不错,但是皇帝一到夜里总发高热,这不是什么好事,也就是皇帝素日强壮,因此才能支撑这么一段时日。
罗韫民同太后说这些时,郑玉磬还是完完全全清醒的状态,听他说完这些以后,神色依旧淡漠,并未问出什么关心的话,可是宁越奉上粥米的时候,太后却有些厌了这咸白粥的寡淡无味,叫他先放在一边了。
“太医原本是服侍上皇……先帝的,如今圣人也信任你吗?”
现在虽说有药童,但奈何圣人挂心长信宫,罗韫民也偶尔干些煎药掌管火候的事情,郑玉磬在这些尊卑上不大讲究,让他把身上官服换了,穿着方便煎药奔走的外罩。
“虽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但臣的医术毕竟还是能入圣人之目,否则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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