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一撅,眼皮一翻,冷不丁开口。
“刚才那位……”
“是下属,小张,和我说工地复工的事来的。你别多想!”陈邵阳几乎是忙不迭的解释。
花梨瞥他一眼。
“我多想什么?哪儿轮得到我多想啊!小姑娘挺勤快的嘛,我看可以委以重任呢。”
她轻描淡写的说,但语气说不出的怪。
陈邵阳一点也不恼,更不紧张,就是笑,嘴巴咧开了,牙齿都露出来。
花梨懊恼的看着他。
明媚的阳光从窗户那头照进来,整个病房里都亮堂堂的。他显然是刚理过发,但师傅手艺很一般,就是推了个极短的平头。因为头发短,所以可以清晰的看到头皮上一道拉开的口子,结着血痂。
花梨皱了皱眉。
陈邵阳顺着她的目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没事,就是划了一道而已,伤了皮。看着挺可怕的,但其实连缝针都不必,浅着呢。你别担心。”
“我担心什么。祸害遗千年,你哪儿那么容易死。”她闷闷的说,目光划下他的腿。
房间里开着空调,所以被子就是象征性的盖着,也只盖了一半。他那条断了的腿被包裹的结结实实,就吊在杆子上,跟晾风干肉似的。
“腿断了?”花梨问。
“嗯,大梁砸的。没事,已经接上了。”陈邵阳说的满不在乎。
花梨撇开眼,就看向床头柜。
柜子上摆着茶杯,餐具,还有一只刚削好的苹果。旁边小桌上则摆着几只高档果篮和许多保健品,还有一束鲜花和一只花篮。
不管是水果还是鲜花,或者是保健品,都挺新鲜,而且五色缤纷,很是热闹。
然而再热闹也没人气,鲜花着锦,全是给外人看的。
她扭转头,看向他。
“你的家人呢?”
陈邵阳笑眯眯的脸僵硬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苦笑。
“忙工作,没工夫来。”
花梨皱起眉。
“你都这样了……”
“来了也没用。我看见他们难受,看见我,他们也难受。”陈邵阳倒是看得开。
“但终归是一家人。”花梨还是难以释怀。她没家的人更知道家人有多重要。
“有名无实。”陈邵阳摆摆手。
正聊着,护士小姐过来查房发药。一大摞,五颜六色,跟发巧克力糖豆似的。这个消炎的,这个清淤血的,这个壮骨的,还有保肝排毒的。
“怎么还有保肝的?”花梨不由问。
“还说!也不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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