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枪口离太阳穴只有一寸。
她该哭着喊着求他不要那样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可能过了很久,但也可能只有一瞬,沈凤书放下了枪。
明芝跟受惊的兔子般蹿来蹿去,飞快地拿走枪,倒了一杯热水给沈凤书,收拾地上破碎的注射器和针剂,又擦掉地上一小摊药水。
然后她才蹲到他跟前,“我去请医生。”
沈凤书摆手,刚才差点击倒他的疼痛仍未走远,让他没有力气说话。知道她在怕什么,用尽仅剩的力气他开了口,“不会死。”
浓重的委屈冲破了她的关卡,眼泪跟涌泉似的一阵又一阵。明芝蹲在那里,哭了又哭,自己也不知道在哭什么,可就是止不住,好像胸口积压着的全都喷出来了。
哭得眼肿鼻肿,喉头热腾腾地作痛。
沈凤书先是莫名其妙,接着无可奈何,最后反而好笑,“哭哭哭,你哭吧。”他想取回枪,她哭着把枪抱在怀里,就是不让他拿,眼泪鼻涕的糊了满脸。他绞了把毛巾,她仍然蹲着,接过来擦了脸,总算恢复了一点正常,但呃呃地打嗝。
沈凤书拿她没办法,解释给她听,“只是想知道是什么感觉。”见她红通通的眼睛气愤地瞪过来,挥之不去的疲惫感又来了,他有气没力地挥挥手,“去吧。”
明芝不敢走,但又不得不走。她带走了枪,开头藏在抽屉里,觉得不保险,找出来放在行李箱,想想还是有可能被别人发现,最后放在衣柜。用布包好了放在小衣中,估计谁也不会想到翻那里。
她没想过沈凤书也会有这么一面,然后她又想到,他要是死了她怎么办。
这一想,她抽抽嗒嗒又哭了起来。
晚上沈凤书从老太太那里回来,才知道明芝没吃晚饭。房里灯是关的,他敲了敲门她没应。
沈凤书原是懒得管,但转念想起她哭得凄惨,又有些心软,便用力又敲了敲门,“明芝,是我。”里面的人低低应了声,他听到脚步声渐渐到了门边,停在门后不动了。
“身体不舒服?”他向来偏好有事说事的痛快性格。可白天明芝那样,蹲在那里跟捍卫似的不肯放手,手长脚长的,倒像个固执的半大小子。想到这里沈凤书心里一动,不知何时起明芝不再穿蓝布学生裙,换上了衬衫西裤,虽然利落,但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明芝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大表哥,你早点休息。”
沈凤书嗯了声,又想起另一件事,枪还在明芝那里。但是现在,他无意间笑了下,恐怕这孩子被吓着了,应该不会还给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