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嬷嬷不知道何时赶了过来,观若才想起来方才下雨混乱,她们还并没有将已经清洗好的衣物分开,交还给她。
傅嬷嬷越走越近,扬手便给了蔺姑娘一个耳光。
她尚未长成,身量比观若还要小,傅嬷嬷是做惯了下人的,专门对付她们这些女俘,手劲自然非比寻常。
蔺姑娘一下子没站稳,却仍不忘了拉扯观若,两个人一起摔了下去。
观若手中的木盆也被掼在了地上,晏既的披风放在最上层,从盆中摔了出来。
还有那支箭头落地的清脆声响,险险没有露出形迹来,一下子把观若又拉回了现实。
若是箭头暴露,私藏凶器,她是解释不清楚的,而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成为利箭,将她置于死地。
傅嬷嬷显然也发觉了这声响有异,狐疑的走过来,想要掀开披风看一看。
观若连忙把那披风拾了起来,连带着箭头一起。蔺姑娘仍然坐在地上,捂着已然高高肿起的脸,目光茫然。
“这是将军的披风,妾已然清洗过,却又无意间摔落于地,是妾的不是。既然如今已经雨停,妾这便去溪边重新浣衣。”
傅嬷嬷见她又提到了晏既,兼且如此乖觉,也就消了心中的疑虑,傲慢道:“既是如此,快去快回。耽误了将军的事,你有几个脑袋能赔得起。”
观若的态度便更恭敬了,“是,妾这便去。”
或许是观若的态度取悦了她,傅嬷嬷没有再为难观若,只是又毫不留情的踢了仍然跌坐在地的蔺姑娘一脚。
“你,把衣服都捡起来,跟着她一起去重新洗一遍。”
蔺姑娘抬起头看了观若一眼,目光中已经没有方才的善意与祈求,转而变成了观若在梁宫中最熟悉的恨意。
她没有再理会她,先一步转身踏上了今日已然走过一遍的路。
才下过雨,路上还好,林间小路却变得更是泥泞不堪了。
观若抱着沉重的木盆本就难行,方才摔倒,脚踝也有隐隐的疼痛,此时更是小心翼翼。
一路上蔺姑娘都没有再同她搭话,若不是身后有人行走的声音,观若几乎要以为这林子之中只有她一个人了。
不是她一个人,这里也只有她们两个人。
观若不着痕迹的观察了四周,下过雨,浣衣的女俘都被赶回了营地,原本值守在溪边的士兵与嬷嬷们也已经不在这里了。
这里平日应该的确没有什么人会来,四周林木葱翠,一些在梁宫中生长的很矮小的植物,在这里都可以肆意的长比观若更高。
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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