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失了血色还是本就如此,肤色苍白,鼻侧眼角有两三点黑痣。
白隐砚细细打量下来,与他浑浊双眸对视片刻,轻笑一声,抬起头来。
“又是一日啊……。”
红尘滚滚而碾,没人会在意世间多少一个阉人。
发丝半干,她抱着符柏楠的头颅起身入室,将春榻拖到门口,取出针线,借着星点天光和烛火开始缝补他脖上大伤。
针脚起起落落,灯花爆响,白隐砚呼吸平稳,从断肉到脂层,直缝到外层皮囊。
颈后皮肉不好着针,白隐砚揉揉酸疼的肩将他托起,倒着手缝本就不便,他干顺的发又总落下,拨了两次,白隐砚敲了他脊梁一下,“你安分些!”
说罢自己一愣,先笑出声,又默默无言。
符柏楠靠着她,浑浊双眸直视地面。
穿针引线小半个时辰,白隐砚将他残尸收拾齐整。拖了床被褥盖在符柏楠身上,她烧水沐浴,换了身干净衣裳卸板开门。
白隐砚的馆子在近郊瓦市算得一绝,许多有头有脸的官家子弟都来吃过。
能叫响名头凭着两个,一是她净琉璃三面透光的后厨。
她自己手上出来的饭菜好吃得人能嚼掉舌头,其中面是招牌,做法步骤谁都能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谁都能看,谁都知道步骤,偏谁都学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