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漓却不管不顾,在前殿大宴诸多门派,里里外外,可曾还惦念过同门的情谊?想到此,周深晓十分痛心。
“师兄。”宁清漓似笑非笑看着他,“宗主之位是我夺的吗?”
周深晓面色一变,心知方才是自己失言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本不是这样想,当初师父传位给宁清漓,完全是因为他身受重伤,修为大减,不堪重任。可是虞瑶总是在他耳边念叨,他便潜移默化的,也说了出来。
那怎么能叫夺呢?
月色之下,只见天光清冷,只周深晓一人,定定望着宁清漓的背影。
他眉宇间尽是复杂微妙之色:“师妹……”
宁清漓没有再回宴上,她踱回自己的院子,关上房门,靠着门板,慢慢滑落,坐在地上。
下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只觉得胸口剧痛,吐出一大口鲜血。
杀楼焱可不是什么轻松之事,那日昆仑之巅,宁清漓几乎拼尽一身修为,才将魔尊斩杀,方才强撑着参加宴会已是强弩之末,哪里还有修为,去帮师弟师妹们疗伤?
她双手抱胸,痛苦地喘息着,只觉得身体里每一根骨头都在燃烧,这蚀骨之痛叫她几乎□□出声。
极度的痛苦渐渐让她意识模糊,慢慢晕了过去。
宁清漓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自己的本命空间之中,这里本是她自出生起便拥有的灵土。
可如今,这里却也是魔焰肆虐,处处都是焦土,灵树枯萎,灵泉干涸,灵石皲裂,只有宁清漓所站之处约莫不过一丈的地面上,还有几株泛着幽光的蓝色仙草。
这是专克魔焰的寒露草。
宁清漓看着身边的仙草,轻轻数了数,还有七株,待这七株仙草烧尽,她也会消失在这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