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得很快,可是跟没有回答差不多。
“你是不是想出家做和尚。”陈雨轩娇嗔地说道:“怎么打起了禅机。”
“不是禅机。”凌威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我是个孤儿,不知道出生在何处,又怎么能知道走向何方。”
“对不起。”陈雨轩有点歉意,每个人都有心中的痛,揭开是一种近乎鲁莽的举动。
“没关系,我从小就知道。”凌威淡淡说道:“习惯了就好。”
习惯,多么无奈的话,习惯看着别人合家团聚,习惯孤单单行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习惯一个人过生日,回到一个人的家。陈雨轩可以想象那种痛苦,微微叹息一声,转了个话题:“你的医术如何学来的,中医需要无数经验的积累和过人的天赋,我不相信你是随随便便就能达到现在的境界。”
“一次意外,我曾经躺在床上两年,后来坐轮椅,那是生不如死的事情。”凌威的声音变得有点凄凉:“唯一能做的就是背诵中医典籍,想象和钻研针灸来打发时间。”
凌威没有再说下去,陈雨轩也没有再追问,作为一个医生,她知道病人的那种痛苦,不是病魔的摧残,而是那种大小便都要人服侍,完全失去尊严的滋味,就像一道伤疤永远刻在心中,不是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触及那份回忆。
“以后会好起来的,到了我们保和堂就是一家人。”陈雨轩轻声说着,她清晰感受到凌威硬朗的脸颊下深深的痛楚,一股女性特有的温柔慢慢升起。
“谢谢你信任我。”凌威微微笑了笑,两人的距离立即拉近了许多,相互依偎的友情谁都需要,当然这也是男欢女爱的开始,不过就是要看世间的事如何变化了。
“多好的空气。”凌威伸了伸胳膊:“我们干嘛提不愉快的事,要是能有一艘船,夜色下在河中优雅地划动,那有多么美。”
“今天时间不早,我们先回去吧。”陈雨轩轻声娇笑:“会有机会的,我陪你一起游玩。”
轻缓漫步,两人回到保和堂已经是深夜,沿着河岸的小路来到后门,轻轻推开,院子里静悄悄,陈雨轩指了指一个厢房的房门:“休息吧,梅花应该收拾好了,明天配两台电视,耿老爷子房间内也没有。”
“谢谢。”凌威真诚地笑了笑。没想到陈雨轩如此细腻,连细微的小节都考虑得周全,在信息高度发达的时代,没有电视确实是很大的缺憾。
凌威还没有多大睡意,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眼角瞥到一丝亮光,微微抬头,诧异地说道:“陈雨轩,前面大堂上面的二楼有人住吗,这么晚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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