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抽屉,那里面保存着那个医生用的压舌板。这个不明之物使这屋里像隐藏了一个外来人似的。小雪顿觉喉咙有点不舒服,她干咳了一声,关上抽屉立即蒙头睡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拖鞋走路的声音又响了。小雪来到客厅,突然看见父母的房门开着,里面还亮着灯。小雪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向里一望,爸爸正站在穿衣镜前打领带,像要出门的样子。她轻声问道:“爸爸,你刚回来又要走吗?”爸爸转过身来,小雪看见他面色惨白。他说:“忙啊,开会时间到了,我得赶快去。”小雪赶紧将沙发上的公文包递给他,他接过包后说:“浴室里漏水,你上楼去跟丁阿姨打个招呼,让她找人修一修水管。”
“我不敢去找她。”小雪说。
“有什么不敢的,”爸爸生气地说,“这个女人趁丈夫不在家,和来她家修空调的小伙子好上了,在房间的浴室里鬼混,把水管也搞坏了。”爸爸一边说一边走进浴室去察看。小雪突然看见他的后背在流血,把西服染红了一大片。她害怕地说:“爸爸,你喝点水吧,流了那么多血,一定很口渴。”爸爸说我正口渴得很,说完便蹲下身,将头埋进那只塑料桶里喝起水来。但喝着喝着就不动了,小雪急得大声叫道:“爸爸——”
这一声惊叫让小雪从梦中醒来。她的心“咚咚”地跳着,在暗黑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
2
殡仪馆每天都有很多人,少有清静的时候。秃主任领着一个女人穿过戴着黑纱或白花的人群,拐进一条由两排平房夹成的通道。这里是停尸间和入殓室,不但少有人来,而且连夏季的风从通道中吹过都有点冷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