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娜笑了,可漂亮的五官却有点变形。她说:“只要他不、不害我,你就别、别动他。”
皮贵看着她的醉态,突然问道:“前段时间,有人打电话给你,说是想送一个人进精神病院,这个电话是谁从哪里打来的?”
皮贵提出这问题后,心里“咚咚”地跳。她怕燕娜突然清醒过来,会因这突兀的提问对他产生怀疑。
还好,燕娜此时一点也没觉得他的提问有什么奇怪,她已向后半躺在沙发上,嘴里喃喃地说:“你是说那、那个从北京打来的电话呀,哈哈,精神病院,是的,现、现在的人,都疯了……”
皮贵全身一震,从北京打来的电话,这事比他想象的严重多了。他问那人是谁,燕娜似乎没听见,她弯腰呕吐起来。不过这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说出来他皮贵也不认识。那是离这青铜市数千里的京城,而他皮贵只是边远地区的一个小人物,他的所有努力,此时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这天晚上,皮贵回到殡仪馆时已是深夜。在离开燕娜家前,他打扫了被弄脏的客厅,又扶她上楼休息。上楼梯时,他感觉燕娜的身体像一棵草,随时会被一阵大风吹断。
皮贵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心里还罩着一片惊惶。他似乎从一道缝里看见了他弄不懂的官场。他想起了一篇新闻报道,是记者采访小雪爸爸老家的乡亲,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对记者说:“你是问邹家老二啊,他可是个好娃,只可惜上了官船……”
第二天一大早,皮贵便给小雪打电话。他打算利用中午的时间约她出来谈一谈,建议她别管家里的事了,赶快回国外读书去。尽管他舍不得小雪离开,但情况紧急,离开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出乎意料的是,小雪接到电话便声音轻松地说:“哦,你好啊,一大早就打电话来关心我。我没事,胡柳已到我家来了,今天一天她都会陪着我,什么可怕的事都可以慢慢弄清楚的。”
皮贵一时语塞。她要说的话电话上不便讲,况且胡柳还在那里。他绝不想让胡柳知道他掌握的情况,因为这女孩能力有限,有时还把事情弄糟。看来,他只得另选时间见小雪了。
于是皮贵在电话里顺势说道:“就这样吧,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小雪说完“拜拜”后放下电话,她对自己的轻松感到莫名其妙。也许是昨夜门外的呼吸声和夜半的电话搞得她太恐惧了,当白日来临太阳升起的时候,家里又有了陪伴她的人,因此才有了获救一般的踏实感觉。
小雪昨天半夜给胡柳打了电话——她实在太害怕、太孤单了。可是胡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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