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都叫她“馋嘴婆”,令她感到无脸见人。
舅舅讲的这件往事让小雪心酸。舅舅收好病历离开时,她将舅舅送到大院门口。回到院里时,迎面遇上了楼上的丁阿姨。她主动和小雪打招呼,还问家里是否还漏水。小雪说不漏了。丁阿姨说:“我找工人修了,水管没问题,是防水层不好,又重新做了一次。”自从将那个镀金的帆船模型退还给小雪后,丁阿姨看见小雪就再也不绕路走了。
当然,在大院里看见小雪就绕路走或者低头而过的人还是多数。其中只有一个例外,小雪叫他孙伯伯。此人多年前曾给小雪爸爸做过半年秘书,之后调到机关事务管理局,再后来就提前退休了。大院里的人说他神经兮兮的,可小雪不觉得,他只是对人很和气而已。小雪这次回来后,他是大院里唯一笑着和她打招呼的人。“哦,小雪,长这样高了。”他说,“你爸爸最近很忙吧?”
只有这次说话,小雪才发现大院里的人说他神经兮兮是对的。可是小雪不讨厌他,看着他长满胡子的脸上满是笑容,小雪觉得心中很温暖。
送走了舅舅,小雪回家时接到了安柏的电话,约她共进晚餐。这大约是安柏打来的第五次电话。第一次他卖关子,让小雪猜他是谁。小雪猜不着,他自信地报了姓名,没想到小雪对他很冷淡,不同意见面。这之后,他又来电话主动说起皮贵对他的误解,并说他们已经和解了,但小雪仍不见他。本来,小雪对他的印象并不坏,并因他写给她的情书被同学发现而感到些许歉意。可是如今,他说“没想到邹小雪也有今天”这句话,深深地伤害了她。小雪以前是个不会记恨人的女孩,可是这次,她已懂得恨也是情感的一部分。
安柏这次在电话里说:“你放心,这次我们拍的电视片不公开播出,只是作为党内教育的资料片。至于采不采访你,我们也得见面谈谈呀。”
这话让小雪有些犹豫,如果见面能推辞采访的话,她也可以一试。“不过,今晚不行。”小雪在电话里对安柏说,“我们明天再联系吧。”
小雪今晚已答应和胡刚见面。很多天来,她读着他的短信,心里既难受又甜蜜。毫无疑问,她爸爸的死是她一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可上帝是公平的,对一个女孩内心的阴郁,爱情的阳光具有那么温暖的穿透力。胡刚这次回国只因一个朋友母亲的去世,这说明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并且,为了小雪,他第一次毅然从机场返回,而这次,他甚至没有了再走的计划,他在短信中说:“除了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我身在何处。”其实,强压住自己情感的小雪,对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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