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刚灭掉烟头,盯着皮贵说道:“让我怎么相信你的话呢?据我所知,你在殡仪馆有一间单独的寝室,还有一个你自己专用的整容间,对不对?你得带我去看看,如果真没那画,我才能相信你。”
皮贵如释重负地说:“可以去查。”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胡刚让他坐下,说为了不让他难堪,得等到天黑后殡仪馆里没人了再去。在这之前,皮贵不能离开这里,也不能往外打电话。
皮贵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看着胡柳扭动着腰肢上楼去的背影,他有种被蛇咬伤的感觉。他慢慢地冷静下来,回忆起他是在喝茶以后失去理性的,毫无疑问,茶里面有问题。他心里打了一个冷战。来这里编造出画在自己手里以后,他立即便掉入了陷阱,可想而知,当小雪作为目标时,危险是如何巨大。小雪在这里发病,一定也是被他们害的。糟糕的是小雪已经疯了,不能像他这样回忆起在这屋里的经历。
皮贵去了趟洗手间,在这里他又嗅到了那股奇怪的气息。那是死亡的气息。皮贵将卫生间的门反锁后在这里细细分辨,在墙角的瓷砖缝中,这气息特别强烈。他将卫生纸铺在地上,用磨指甲的锉刀在砖缝里打磨,然后,他把落在纸上的粉屑收起来放进了裤袋。这东西,也许以后用得上。
天黑以后,胡柳换上了牛仔裤、运动鞋,一副执行任务的干练样子。他们去殡仪馆,胡柳开车,胡刚和皮贵坐在后排。胡刚受伤的左手臂仍吊在胸前,但从他身体的敏捷度看,他的伤并不重。胡刚告诉皮贵,进殡仪馆后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他们是他的朋友。
夜里的殡仪馆悄无声息,皮贵领着他们从悼念厅侧面进去,东弯西拐地到了自己的寝室门口。他掏出钥匙开门时,听见胡柳的出气声很重。进门后开了灯,他便站在一旁,看着胡刚和胡柳在这小屋里翻找起来,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胡刚说:“走,去你工作的整容间。”皮贵说:“可以去,不过我先得告诉你,那里面正停了一具尸体,一个吊死的男人要整容,该我加夜班做的。”
胡柳一听这话便低低叫了一声,脸也变了色。胡刚怔了一下说:“你别拿死人吓我,那地方放东西才安全呢,走,别啰唆了。”
皮贵带着这二人出来,又一阵东弯西拐后,进入了一条狭长通道,像是一条黑乎乎的胡同。胡柳问,这两边的房子干什么用的?皮贵说都是停尸房。胡柳一下子抓住胡刚,要退回去。胡刚说死人不用怕,又不会咬你一口。
皮贵打开了整容间,雪亮的灯光下,停尸台上正放着一具尸体,这尸体没盖被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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