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十二岁随父皇临朝听政,日夜苦读不辍,然资质愚钝,于政事上始难有所建树,如今清河赈灾不利,实愧对父皇。儿臣……”太子缓缓抬起头来,通红的眼中盈满了泪水,“但请父皇,废了儿臣太子之位,择贤另立。”
淳德帝一愣,万万没有料到太子会说出这番话来,“……皇储废立,岂是儿戏?你且回去,此事明日再议。”
萧承钧不再多言,叩首告退,心中泛起阵阵寒意,父皇若非早已打算好要废了他,绝不会是这般说法。
从御书房到东宫,有很长的一段要走,萧承钧挥退了车辇,自己慢慢地走回去。
长长的宫道上寂寥无人,偶有路过的侍卫、宫女,皆会停下来行礼,待太子过去方继续向前。人道宫墙万仞高,其实只有一丈三尺,萧承钧单手抚上厚厚的墙壁,看着飞鸟从高墙之上掠过。对于被困于其中的人来说,哪怕只有三寸高,也如万仞一般难以越过。
“午时快过了,殿下怎的还不回去?”一双温暖的手忽然从后面伸过来,搂住了太子殿下的腰身。
楼璟从凤仪宫出来,听说太子还没回东宫,就想着来接他回去用饭,谁料就看到太子殿下自己扶着宫墙一步一步往前走,心中泛起一阵酸疼,自家太子夫君定然是在朝堂上受委屈了,连忙上去把人抱住。
萧承钧原本冷寂的心,因着这个暖暖的怀抱,忽而又泛起了暖意,“眼睛红着,怕人看到。”
“我看看。”楼璟把人扳过来,果然看到太子殿下一双美目都红红的,不仅眼睛里面红,眼圈也泛着一层粉色,好,好美,好想亲亲!这般想着,楼璟也就这么做了。
微凉的薄唇贴到了有些发热的眼睛上,很是舒服,萧承钧在楼璟凑近时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就被他得逞了。连忙伸手把人推开,太子殿下左右看了看,幸而无人经过,跟在后面的安顺和乐闲,一个看天一个看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
“走吧,”萧承钧轻咳一声,拉着太子妃回东宫去,“你怎么还没回去?”
楼璟任由太子拉着,拖着步子向后错了半步,盯着太子殿下微红的耳朵尖看,“父后拉着我练剑,因而耽搁了时辰。”
“你跟父后比剑了?”萧承钧停住脚步,回头望着他上下看了看,“可伤着哪里了吗?”
“那倒没有,”楼璟笑着扒住太子殿下的肩膀,“就是有些累了。”
萧承钧无奈地看着又挂到他身上的狗皮膏药,“安顺,去叫辇车来。”
朝堂上连着几日的风起云涌,终于在太子归朝这一天爆发了,午时过后,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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