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远道而来,却在京师发生意外,无论如何我北周都要负一部分责任。虞三公子激动之下言辞稍稍过火,也是情有可原。六弟,你身为主人,怎能与宾客如此争执?”
“……臣弟知错。”不甘心地瞥了虞冕一眼,秦景阳欠身垂首,语气勉强地道。
秦煜阳咳了几声,复又看向虞冕:“虞侍中,长公主自缢一事事关重大,牵系到南梁与北周的邦交,不可等闲视之,必须慎而又慎地对待。虽说你有遗书在手,但仅凭这一项便判定公主之死是我六弟造成的,未免还是有些勉强。朕以北周国主的身份向你担保,定将此案查得水落石出,不让公主平白枉死;假使确实是六弟所致,朕也定会秉公处理,绝不偏袒。你看,这样如何?”
“陛下已如此说,倘若虞某再纠缠不休,反倒落了下乘。”虞冕拱手道,“既然如此,那么我等就唯有寄希望于陛下了。”
“好。”秦煜阳颔首,“为今之计,还是让公主尽快入殓,之后是在北周入土为安,还是要将棺椁运回南梁落叶归根,再行商议。陈卿,殡葬之事朕全权交予你处理了,务必要尽心协助南梁使者,不得有半点怠慢。”
“臣遵旨。”陈先达拜道。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对虞冕道,“虞侍中,请吧。”
两人连同那主客郎一同离去了。秦煜阳使了个眼色,高怀恩便带着搬火炉的八个内侍一同离开,将空间留给这兄弟二人。
闲杂人等都撤下去了,秦煜阳疲态顿显,身体佝偻起来窝在座椅中央,将外袍又裹紧了些,闭上眼睛。
秦景阳神色愧疚:“臣弟不肖,让皇兄操心了。”
秦煜阳没有睁眼,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一早便不该提出去见那南梁公主,否则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端来。也罢,现在说这些,已经都没有用了。”
秦景阳委屈道:“皇兄,臣弟只是请求亲眼看了一下那南梁公主的真容,又与她闲聊两句,便离开了,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光景,当真没有做旁的事情。难道被别的男人见了容貌,她便要寻死觅活?假若这是南梁的风俗,那臣弟也无话可说了。”
秦煜阳闻言笑了出来,轻斥道:“胡闹。南梁与北周百多年前同出于中原正宗,又不是那边疆的小国,怎会有这般古怪的规矩?”
“这便是了。臣弟什么都没做,却被扣上了轻薄郎的帽子,才是该叫屈的那一个呢。”秦景阳摊开双手。“不过,”他忽而严肃了神情,凑近前去压低声音道,“皇兄难道不觉得,这可能是南梁的又一次阴谋?他们见离间我兄弟二人不成,这才又下了重锤猛药,想要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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