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于是人们便知道了,这第一轮交锋,是摄政王获得了胜利。
半个时辰后,京城南郊。
轻轻一扯马缰,秦景阳在折柳亭外停住了脚步。他看着这处当年楚清音以自己的身份、送别虞冕与秦玉昭夫妇的地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但很快,这份物是人非的感慨也被他抛到了脑后,襄王滚鞍下马,来到后方不远处的马车外面,扬声道:“下车吧,闻校尉。”
“闻某已无官职在身,这声‘校尉’担当不起,王爷还是收回吧。”片刻后,从里面传来了男人平静的声音。
遮帘掀开,先跳下车来的是程徽,向秦景阳一点头,然后转身朝车中伸出手去。闻冲低声道了句谢,借着他的搀扶慢慢将双脚落至地面;他的脸色极差,和长史相比犹要苍白三分,两人站在一处倒是分不出谁才是久病难愈之人。
“校尉身上有伤,原本不宜颠簸,但眼下本王这边也实在抽不出人手,也只能委屈校尉自己骑马了。”秦景阳微微一笑,并不在乎闻冲的纠正。他将自己的那匹马牵过来,把缰绳递到对方手里。“秦曦此时应是全神贯注于如何对付本王,倒不会再关注他人,可徐家却未必肯放过你,校尉还要一路小心。若是能寻到你那些部下,便是再好不过了。”
“多谢王爷提醒。”听到秦景阳对今上直呼其名,闻冲也只是低垂着眼睛,没有任何表示。他接过缰绳,微微收紧手指,似乎在犹豫些什么;片刻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看向襄王。“王爷救我一命,大恩无以为报。闻某这里还有一物,我已再无使用它的机会,可或许交到王爷手中,却还能有些用处。”
“哦?”秦景阳扬眉,“是什么?”
“是先帝的遗诏。”闻冲淡淡说道,“或者说,是遗诏的真本。”
闻言,秦景阳和程徽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真本?”过了好半晌,秦景阳才迟疑着开口,“难道皇帝搜走的那一份是……”
“是仿制品。闻某手下有一人名为魏七,最擅伪造文书印章。当日得了诏书后,为防万一,我便命他造了一份假的置于家中,另将真本秘密藏于他处。”闻冲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卷,递了过来,“这是地址,遗诏便放在那里,一同存放的还有鉴别真伪的方法。若是……皇帝欲将自己手中的那份遗诏与王爷的对质,便如那纸张上所言行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