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正常思维,以患者地位之尊,绝不会有官员在贺表中胆敢寓含讽刺,更何况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前仆后继地以生命作为代价讽刺他。这些事例典型地表现了患者的心态失衡,部分丧失了正常思维能力。在接二连三发生类似事件之后,礼部官员只好建议全国各地的贺表都用统一的格式,用固定的文字,患者也同意了这个建议,可见患者有时也知道是自己多疑。但问题是一旦遇到这种情况,他就无法控制自己,只有杀人才能放心。
类似的事例还有,著名诗人高启作《题宫女图》诗,有“小犬隔花空吠影,夜深宫禁有谁来”,患者以为是在讥刺他,鉴于高启名气之大,当时没有发作,但心不能平,几年后终于借细故把高启腰斩于市。
还有一次,患者微服私访,在街道上听到一老年妇女和人说话,提到他时,不称“皇上”而称“老头儿”。患者认为这是不满自己统治的表现,回宫后令五城兵马司把老妇居住的街区都杀光了,并且说:“张士诚占据东南,当地人如今还叫他‘张王’,我做了皇帝,百姓居然叫我‘老头儿’,真叫人活活气煞。”这些事例反映出患者怀疑自己的统治能力,怀疑自己统治的正统性。其实,当时的百姓对他的统治还是满意的,这些做法,完全是患者自己过于自卑所致,因为古往今来,只有他这个皇帝出身赤贫。虽然患者在诏书中经常提到自己是“起自布衣”,好像毫不忌讳,但这其实是患者内心的一大块不能揭开的疮疤,自己喊“起自布衣”可以,别人要是因此而稍有些不敬,则会遭到最强烈的报复。
以上这些事实,包括患者自述中对功臣惨无人道的大屠杀,充分表明患者的极端自私、极度冷漠,以自我为中心,缺乏同情心和道德感。
2.无端怀疑别人在搞阴谋,要伤害自己,因此过分警惕与防卫。
患者此症状表现得十分明显。患者称帝后,便时常怀疑别人要陷害自己,倾覆自己的帝位,因此经常无端猜疑。患者信奉曹操的哲学,即“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即位后,他热衷于用特务手段来监视下属,并且明目张胆,毫无顾忌。早在做农民军领袖的时候,他派卫士何必到江西袁州侦察敌情,何必回来向他汇报后,他不相信,问:“汝到袁州有何为记?”何必答:“平章门有二石狮,吾断其尾尖。”后来攻占袁州后,他还专门检查此事,检查属实后才放心。他起用一些心腹,称为“检校”,专门察听在京大小衙门官吏不公不法及风闻之事。南京各部的小吏原来都戴漆巾,门口挂牌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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