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修长的形状,在对面白灰墙上不停地晃动着,一眼看去,像极了一个正在跳舞的木偶。而伴随着舞蹈应声而起的,是他随口低低哼唱的歌谣声,歌词模模糊糊听不太清楚。但是很显然,他乐在其中。因为时不时地,他还会像电影镜头中所显现出来的一般认认真真地摆上几个定格造型。
可是,渐渐地,歌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响,到后来,几乎变成了嘶喊,就仿佛要把深深压抑在自己内心深处的痛苦全都发泄出来一般。一个字一个字,近乎咬牙切齿。
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无声的泪水。
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体的两侧。
自己的这一辈子,度日如年,其实早就已经生不如死。
痛苦的呜咽声随即渐渐充斥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屋外,阴冷昏暗的夜空中,寒冷的北风拼命肆虐。
早上七点刚过,章桐已经解剖完了一具尸体,剩下的工作就是清洁和填写尸检报告了。她换上了一副新的手套,然后把这个因为醉酒而倒毙街头的可怜人的尸体,用力地从解剖台上挪到旁边的活动轮床上。
活动轮床上早就已经铺好了一层厚厚的一次性垫子,这种蓝色的无纺布垫子吸水性非常好。成本也不是很高,比起那种造价昂贵的装尸袋来说,要划算多了。
她又伸手拿过一条白色的床单抖开,轻轻盖在尸体上。
这是一具无名尸体,男性,四十多岁的年纪,公路巡警发现他的时候,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有效的可以用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章桐一边把尸体推进冷冻间,一边心里在想,还好,死者是在醉酒状态下离开这个世界的,他不会有太多的意识,也就不会有太多的恐惧和痛苦了。
用力关上冷冻间沉重的不锈钢大门后,她疲惫地吁了口气,然后转身拿起水管,拧开水龙头,一刻不停地开始冲洗起了解剖尸体专用的工作台。不只是昨晚,已经有很长时间了,自己一直都没有休息好。而潘健病倒了,身边又没有帮手,所以,她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来工作。她可不想自己的案头堆满了等着她处理的繁杂的文件,而通知出现场的电话铃声则随时都有可能响起。
哗哗的水流声开始在屋子里四处回荡,不锈钢的工作台面在水流的冲刷下又一次变得锃亮如新。紧接着,她又把分别装满了死者的体液、尿液、胆汁、血液的玻璃管以及一整盒切割分装好的内脏放进冰箱。她现在暂时没有时间去做这些后续工作。隔壁实验室里的无菌处理柜中,和雏菊装在同一个盒子里的那两个已经开始干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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