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吗?周昀。” 太子的声音平静得好像伤口不在他身上似的。
费阳尝试符合角色,抖着声音,“不……不怕。太子疼吗?”
“不疼。疼在心里。”
费阳低头开始擦拭胸口,心想太子是疼的。
谁家孩子被娘打了不哭不疼啊,这一打还是二十多年,孩子身上留的疤恐怕都到心里去了。
这池子里的热气一冲上来,费阳的泪腺又守不住了,啪嗒啪嗒地流起泪来。
糟糕。
“你怎么哭了。”泪珠落在太子肩膀上,像火珠把赵淳清灼热了。泪水的盐分渍着太子伤口,有些疼。
“是这池子气太热了,冲的慌。”费阳没掺假话。他也很尴尬,这不是一次二次。
“那你这眼病该去太医院看了。”赵淳清也很纳闷,侍读自从落水醒了之后,有事没事都爱哭,要不是还能说出个的以前二三事。
赵淳清都要以为这是另一人了。
太子回过头,将费阳拉下池子,握住他的手,“咱们都是苦命人。你也过得不容易。再过几年,天下的局势变了,你我自然有好日子过。”
费阳泪目点头,给了一个太子“要坚强哦”的情绪。
周昀虽然是丞相之子,但实际上是跟太子站队的。
周丞相周安世本是前朝丞相之子,跟着他老爹打的一手好牌,取了当时油水最多的差使吏部侍郎的小女儿为妻,两家族可谓是强强联合。
周夫人生第一个儿子的时候,周安世是满怀期待的,站在产房外面等了一天一夜,焦的是嘴巴都起燎泡。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周老丞相“祖孙三丞相”的梦在产婆面色古怪跑着婴儿出来时就破碎了。周安世怒不可遏,当晚就将接生的产婆和丫鬟送回老家。
至于周夫人本想母凭子贵,结果还不如生个娇女嫁做人妇,也能为家族争取一点权益。生了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传出去就是个笑话。好在后几年周夫人努力一把又诞下位弟弟。
从此,周昀就成了爹不爱,娘不亲,备受姐姐弟弟欺负的小可怜。偏这身子被家里人讨厌惯了,脑子也不如弟弟灵光,他自己觉得自卑,性格越来越懦弱。
周安世看这孩子是入仕无望,他的野心日益膨胀,索性在皇帝面前替他求个黄门侍郎来当,意在监视太子。
费阳对于太子从何知道秘密不太清楚,等他给太子擦完身体,就要开始洗衣服了。这可是个累活,太子衣物繁琐,蹲着洗也得好半天。
偏偏这衣物上的血痕还不能让别人看见,只能费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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