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春雀看她头发干了,便拿了梳子过来要给她梳头。陶晴挥挥手,抱着小白进了屋,一头扎在床上,顿觉安心无比。
她这一觉直睡到傍晚,睁开眼,却见季泽正在一边坐着,这货果然跟过来了!她只觉对眼前形势无力极了,也只好理了理垂着的头发,披衣下床,有气无力地行礼:“皇上怎么过来了,到底龙体要紧。”
“今日日头有些大,朕便乘轿过来的。”他抚了抚膝盖上卧着的小白,“刚收到密信,边疆之事,已经解决了。”
“嗯?”虽知道他早有应对,可才三天时间啊,陶晴过去把虎崽子抱过来。
季泽本来面上的神情十分淡定,眼下却没有直接开口,反倒是笑了笑,面上颇不自在,道:“江固率领西卫城的大军北上,会师北宁府,迎战藩王,两方悬殊太大,那昭王便主动降了,也免去了血流四野;至于童辉那边,其实他刚起兵行至殷江,便被人绑了,朕早传了密旨出去,命人率着大军顺着殷江而下,然后,围了晏国都城……”
果然,西卫城和南安道的“叛乱”都是假的,都是季泽谋划好的。江固率军回合北宁府去打昭王;而南安道自始至终都是个陷阱,大军顺着殷江去围了晏国国都,加上东连境上的江祝昌驻在那里,晏国又不敢轻易撤营,生怕腹背受敌……
这个局怎么看怎么是因着造反而来的将计就计,事实上,只怕是有心人有意为之吧。陶晴抬头看着他,道:“臣妾果然是杞人忧天了,皇上这样的深谋远虑……”
“深谋远虑也有谋不到虑不及的……”季泽叹口气,将目光投到小白身上,“比如它,便是在朕预料之外的……”
他偏头朝窗棂上看去:“可朕既存了私心,得了江山,到手的又岂有被人抢去的道理,还要累及黎民受苦。”
存了私心?季泽强皇位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这个私心又是谁呢?陶晴虽然十分的好奇想知道答案,可这种深宫秘闻什么的都超级危险的!
许是她面上纠结挣扎得太过狰狞了些,季泽忍不住多看了会,许久才道:“母后心小,只装得一个人,再没有精力参与后宫之事,所以才会中计,被贬为妃,连同最后都只能以庄妃的身份下葬……她与父皇生时已有诸多遗憾,死后都不能同穴……”
这就是他的私心:若自己能继下帝位,那么庄妃便是太后,理当同先帝合葬。
可怎么看季泽都不是这样的人,这个事实就好比是小白想吞下廊下的那两只叽喳,因为这样就可以让它们在肚皮里团聚了。
陶晴忍不住问:“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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