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也是自小宠爱,这才养出他散漫的性子。忍不住道:“娘,我却见哥哥近来只跟京中一些子弟厮混在一起,书反倒没碰几下。爹要是晓得了,必定要怒。娘你还是提醒下哥哥的好,叫他收敛些,免得哪日被爹晓得了,惹他怒气就不好了。”
文氏被提醒,也觉这些时日儿子早出晚归不大见得着面,点头道:“你说得也是。你爹是启元十五年的探花,咱们薛家世代书香,连你的功课也时常得你爹的夸赞。偏你哥哥的心思却不肯用在学业上。你爹如今身子没前几年稳实,这回若再考不好,怕他要气到。回去了我便敲打他……”叹了口气,又道:“他就是快成亲的人了,还整日的叫我不省心!若像柔儿你这般听话,娘这一世也就功德圆满了。”
柔儿是薛善水的小名。当年她出生时,薛笠给她取名“善水”,化自“上善若水”,又从中得小名“柔儿”。这小名,也就父母家人晓得并叫唤而已。至于文氏口中提到的薛英婚事,乃从前与钦天监许监正府上所订。监正也是个正五品的闲官。这什么锅就配什么盖。薛笠自己一心做学问,给儿女婚事找的亲家自然也是相类。两家门第倒也相当。约好下半年等大比之后,就把亲事结了。
善水对父母还有薛英这个哥哥感情很深。见自己一番话惹得文氏愁烦,不说又不行,只好又劝了几句。正说话着,忽然觉到身下马车一阵剧烈晃动后戛然而停,母女俩顿时滚作一堆往车厢口去。善水怕文氏年纪大摔伤,慌忙想伸手去抱住她,不想自己却先滚了出去,天旋地转之间,整个人已经被甩到了地上,连着滚了好几圈,这才停了下来仰面朝上。
地面是填了黄泥碎石的官道。这一甩又打滚的,善水只觉后脑一阵剧痛,闭了眼睛半晌反应不过来,等终于有些缓过了痛,耳边已听到身后官道之上有马蹄飞驰而近的声音。
自己正躺在路中间,真要被奔马踩一脚,不死也要吐口血。她可不想这美好人生就这样被一脚踩瘪。赶紧挣扎着想起来。
白筠和张妈妈已经从后面车上惊惶万分地跑了过来相扶,文氏也刚稳住身子,惊叫一声,也不用人搀了,几乎是跳下马车,朝善水飞奔而来。
那几骑马已经到了近前,大约是见路被阻,马鸣哕哕声中停了下来。
“柔儿,你怎样了?你没事吧?”
文氏惊慌失措地扶住已经从地上坐起的善水,白着脸颤声问道。
善水只觉后脑生疼,伸手摸了下,手心已染血迹。
怪不得这么疼,大概正好磕到了小石子,后脑勺已经撞破。好在看这血量,应该不是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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