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你觉得自己有道理吗?”
霍世钧再次一怔。没想到她竟会这样反驳自己,说话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更不痛快了,却强忍住,沉声道:“你倒是伶牙俐齿能言善辩。只孤男寡女会于后山,若无私情,还有什么?”
善水冷冷道:“三个多月前,我随我母亲从南门郊外返程时,路上马车出了状况,恰与殿下偶遇,殿下出手相助。我是秀女,过后我父亲听闻殿下仿似有意纳我,不欲我入天家,便送我到普修寺暂避。我在寺中习惯每日一早爬山,那天下山之时,不想与殿下再次遇到。至于他为何会到那里,这不是我能控制的。你看到我和他在一起时,我正对他复述我父亲的意思。我父亲的意思,也正是我本人的意思。我听闻世子你自小便聪敏过人,请你抛开执拗偏见想一想,我若真与殿下有私情,我又何必躲到山寺之中?等着秀选便是。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再不信,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有一点,你须明白。我在你眼中再不齿也无妨,我父亲却是铁中铮铮,生平半点不欺暗室,容不得你污蔑。”她微微翘起下巴,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字清晰又道:“世子,我父亲是太学教授,您曾受过他教,天子更曾亲口赞他德厚流光。你这样污损他的清名,你欲置你自己于何地,更置天子于何地?”
霍世钧盯她片刻,面上神色变幻不定。终于,方才眼中的那种愤怒渐渐消失,只阴鸷却仿佛更浓重了,微微后退了一步,脸部线条终于变得柔和了些,可惜却是嘲讽的笑:“看来我娶的世子妃,真不是个简单人物。除了安阳王,我听说钟家的小公子也曾想要求亲?我霍世钧今日能娶到你,可真是荣幸之至了。”
善水觉得他现在就像是只大刺猬,故意在找碴刺人。再与他舌战下去也没意思。反正自己要说的话都已说了,瞥他一眼,淡淡道:“世子不必这样咄咄逼人。我自然知道你娶我也非本意。只咱们俩既然已经被送做了一堆,您再怎么不乐意,日子也是要过下去的是不是?今天累了一天,我现在乏得很,世子您想必也乏了,还是歇了吧。有什么话,往后再说也不迟。这一世的日子,可长着呢……”
善水说着,已是坐回了喜榻之上,弯腰除下脚上后换的那双大红绣并蒂莲金钩鞋,爬上榻把堆叠在里侧做装饰的多余被衾抱了,趿鞋到了架雕红漆描牡丹花开的箱笼前,待放进去,箱盖闭着,她两手空不出来,便回头朝还僵立着的霍世钧道:“过来,帮我把箱盖打开。”
霍世钧置若罔闻,只冷眼看着。
善水差遣不动他,只好自己回来,把怀中一堆被衾放回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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