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手要揭开红盖。
“等等,”林津扯住红盖不放,“不许用手。”林津要讨一个吉利口彩。
岑季白听到他的声音,这悬了一天的心就放下大半大半了,转身取了喜秤,微微颤抖着挑开红盖。这便是称心如意的好兆。
林津竟是散着头发,披在脸侧,不仅掩住伤痕,愈显得颜容俏丽。额上束着二指宽的红绸抹额,金线隐伏,当中缀了枚白玉小扣。便以此抹额规束,压住碎发。
此刻红盖掀开,林津微有些羞赧,但入鬓长眉,与长长的单凤眼,俱是微微上扬,英气又俊秀。左眼眼尾下方,伤痕那处,点出一朵小小梅花,平添几分妩媚。
岑季白是熟悉林津模样的,但这样精致又带着几分柔美的林津,他倒是第一次瞧见,不由看得呆了。
“……小初?”林津初照菱镜,也是惊艳的,岑季白一时痴傻,在他意料之中。可是岑季白是不是痴傻得过头了……
“嗯……”岑季白笑着回身倒了两杯酒水,小小金杯中澄澈的琥珀色酒酿逸出清洌醇厚的香气。“三哥,合卺酒还是要饮些?”岑季白知道林津顾忌,便又倒了一半出来,各自留下小半,全了礼数。
林津点了点头,起身端过酒杯,与他交臂。
“不许再骗我,”各自抿了半口,趁着岑季白混酒的时候,林津道:“那时候,可教你骗得发苦了。”
“嗯。”岑季白知道他说的是照月谷之事,可林津服药,也是将他骗得发苦的,他们最好是不要再骗了。
待饮尽了合卺酒,岑季白将林津抱到床上,细细打量起来,又伸了食指往他脸上轻抚,描摹。
长年笔剑在手,岑季白指尖有些薄茧,此时,这样细微的动作便抚得林津面上发痒。林津含笑嗔他:“那日不是拿戏里的花烛夜哄我,今晚这日子,反倒规矩了?”
“好看。”岑季白拨了拨林津脸侧如墨乌发,往他遮掩住的伤痕上长长一吻。
“好看极了。”他语中带着数不尽的满足。
随后,岑季白拆了发冠,亦是将长发披散,坐到林津身上去。他怎么会规矩呢,他可是等了很久了。林津将他往下勾来,抬头含住他唇瓣轻吮,又主动探出舌尖入他口中,上下轻颤着逗弄。
岑季白只当是今晚新婚花烛,林津格外主动些,可不晓得他的三哥存了心榨干他。
他实在是苦熬了好些日子,眼看着林津身上好容易才养出来的二两肉也消了,眼看着人在他跟前累得酣睡,眼看着林津又笑又闹的,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唉,他的三哥就连用手还要怪他弄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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