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骞回到京师后,留在明珠府邸中,为纳兰性德之弟揆叙、揆芳授读,以报答纳兰性德相救之恩。尽管在关外多年,吴兆骞孤傲放诞之性情不改,不久因小事与顾贞观有些嫌隙,顾贞观也不作辩解。明珠知道后,特意将吴兆骞叫到内斋。只见内斋左楹上写着:“顾某为吴某饮酒处。”右楹写着曰:“顾某为吴某屈膝处。”吴兆骞得知情由后大为惭愧,找到顾贞观,声泪俱下地说:“生死肉骨之恩,而以口舌之争辜之,兆骞非人类矣。”二人友谊从此更加亲密。
不久后,吴兆骞返回阔别近三十年的苏州故里,离开时还是黑发青年,回来时已经是白首老翁,怎能不叫人感慨!其时,吴父、吴兄均已经去世,只有老母李氏尚在。吴兆骞即构屋三楹,读书其中。友人汪退谷题其居为“归来草堂”。
长期在关外生活,吴兆骞已不适应江南的水土气候,他一回到故乡,就大病数月,手足肿痛,腹疾时发,苦于下泄。后来不得不到京师治病,最后病死于京师旅邸中,时年五十四岁。因家境贫困潦倒,后事由纳兰性德代为料理。
至此,江南丁酉科场案中最传奇的人物吴兆骞最终以凄凉的结局谢世。江南丁酉科场案的最后一点余声也终于结束,但其影响却远远不止于顺治、康熙两朝。
叁、江南辛卯科场案
丁酉科场案自上而下,死伤无数,惩罚之严酷,牵连之广阔,为科举制建立以来所未有,确实令人心惊胆战。忽视此案背后复杂的背景不谈,顺治皇帝之屠刀大举确实对科场舞弊者起到强大的威慑作用,此后五十年间,没有科举大案发生。然而,科举是通往权力的门槛,给人带来的诱惑实在太大,虽有重典在前,在巨大利益的诱惑下,很快就有人忘记了血的教训。
康熙五十年(1711)为辛卯年,又是一个大比之年。这一年的秋天,康熙皇帝觉得天凉得格外早,早早就把冬衣披上了。其实,他自己也明白,这不过是他心理的作用而已,他还没有完全从大学士张玉书病死的伤痛中恢复过来。
张玉书,字素存,号润甫,江南丹徒(今江苏丹徒)人,顺治十八年(1661)中进士,时年二十岁,自此步入仕途。这一年,刚好是康熙登上皇位。之后的五十年,张玉书亲眼见证康熙如何从一个受权臣钳制的小皇帝成长为一位雄才大略的君主——擒鳌拜、平三藩、打败噶尔丹。对康熙皇帝而言,张玉书不仅仅是臣子,还是他成长过程中的伙伴。张玉书病死后,康熙皇帝亲书挽章,又亲作挽诗,并对身边的亲信大臣说:“朕自幼读书,立志待大臣如手足。五十年来,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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