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一旁,半晌才道:“师兄,你既然已经对二师兄那般,今晚就不该那样对三师兄。”
诶?我对顾笙怎样了?今晚我又对顾筠怎样了?傅成蹊一时参不透白简行这番话的意思,片刻,回过味来,微微汗颜——
咳咳咳……原来这小子一直以为我和顾笙之间有点啥,然后又误会了今晚我与顾筠……等等,难道是刚才我替顾筠捂耳朵被他瞧见了?这小子够狠!原来那时候就在院子里看着了,却迟迟不肯出来相助,非等到最危急关头才出手,真是……
傅成蹊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阿简,我和阿笙阿筠当真都清清白白,你怀疑我倒无所谓,别误会了他们。”
兴许是他这番话说得极真诚,白简行没再说什么,收回目光,径自朝床走去,片刻又进入打坐入定的状态。
“阿简,帮我把烛火灭了罢。”傅成蹊继续将头埋在被子里。
烛火闪了闪,灭了,月光透过窗纸漫了进来,
夜已深沉。无梦。
*
醒来时天未亮透,暖炉的火灭了,地上寒气重,傅成蹊是被冻醒的。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床的方向,原本打坐入定的白简行,此刻仍然是坐着的模样,头却微微垂下,呼吸匀长。
傅成蹊嘴角微微扬起,哈,这小子果然还是个孩子,明明很困了,每天还这般倔强,这样坐着睡着凉不说,对脊椎怕是不好。
傅成蹊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本想让他躺下,却又担心动作太大惊醒了他,犹豫片刻,只拿起一旁的绸被裹了裹他的身子。
白简行的睫毛似动了动,银白的头发松松的垂在肩膀上,傅成蹊心中好笑,难得见到这个小师弟如此无防备的样子,被冷醒也值了。
*
轻轻踱到桌案旁,摸了把椅子坐下,看着渐渐透亮的晨光发呆,喝了一口冷茶。
应该是许多年前的事,那时候阿远也这般大,十五六岁,阿远阿远,二皇子傅宁远,两人自小亲厚,人人称赞皇家难得如此兄弟和睦。也是这般冷的天,大雪初霁,太子傅成蹊十八岁生辰,往东宫送礼的人如河里的鲫鱼,络绎不绝,各种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热闹是热闹,名贵是名贵,却没有一样让傅成蹊想多看两眼。
独独是傅宁远亲自送来的两样东西,让傅成蹊乐了一整天,一坛醉月凉,两只永明盏。
醉月凉是酒中仙品,酿酒的水,收的是每年八月十五日子时吟游花上的露珠儿,作麴、浸麴、炊、酿的过程中汇入仙家灵力,待七七四十九个月圆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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