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尸,不禁心中微动,怀揣着一丝希望,随手推开一具冰棺盖,朝棺中人鼻间探去,却没有一丝鼻息;又不甘心地探了探他的脉搏,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才心灰意冷地收回手。
他早该料到,傅宁远办事哪里肯留后路,毕竟人活着,夜长梦多。
傅宁远将他的一举一动都瞧在眼里,却不言语。
“阿远呐,你又让我背了一大笔人命债,罪孽深重啊——”傅成蹊苦笑道,此事因他而起,这些少年人因他而死,就如当年明水城之变一样——
那些曾信任我待我好之人,最后都因我而丢了性命呐——
傅成蹊深深闭上眼睛,身子因愤怒与悲哀细细颤抖。
傅宁远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后,朝那颤抖不安的身子伸出了手,从背后将傅成蹊揽在怀里,在他耳边低低道:“兄长不必介怀,朕不会舍得让你痛苦的,这些记忆都会抹去——”
傅成蹊闻言心中一凛,身子猛地颤了颤,甩开他的手,侧过脸冷声道:“你打算抹除我的记忆?”
饶有兴味地瞧着惊怒交加的傅成蹊,傅宁远双眼笑成了月牙儿:“兄长说笑了,既然身子都换了,哪里还有保留记忆的道理——?”顿了顿,神色莫测地抬起对方的下巴,低沉暧昧的声音似蛇信子缠绕而上:“留着你作为莫穹的记忆,是让你恨朕入骨,还是方便你对那小师弟念念不忘?”
傅成蹊一把捏住对方撩拨的手指,沉声警告道:“阿远,适可而止些罢,现在的你已经疯魔了。”
傅宁远敛了笑,微微眯起眼瞧他,片刻冷冷道:“朕怎样的性子,兄长不是清楚得很么,人前是怎样,人后是怎样,也只有兄长你一人看得到,所以——”
“——所以,让我这魂儿灰飞烟灭便可,何苦翻出这许多花样来。”傅成蹊截了他的话,声音冰冷入骨。
那张总是在他面前笑眯眯的脸终于露出了些微怒意,傅宁远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你明知朕的心意,何苦说这混账话——!”
傅成蹊任他这般揪着,片刻,轻轻叹了口气:“阿远,你放过我罢,我真与你折腾不起了。”
傅宁远松开他的衣襟,双手依旧微微颤抖着:“兄长再忍耐一会儿便好,只要抹了这些记忆,所有的恨意都一笔勾销,你便完完全全属于朕的了——!”说着将双手拢进傅成蹊的狐氅里环住他的腰,微微垂下头脸面贴在他胸膛上,淡淡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傅宁远心满意足地扬起嘴角。
许多年前雪庐那一醉,天寒地冻雪絮飞扬,当兄长褪下狐氅裹在他身上,被那似有若无的温存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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