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沉信钦将小刀猛地插进水果篮里的橙子上,汁水喷洒出来,溅了一桌面,“他这么对你,你还想着他?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他还活着……”
“我倒恨不得他死了!”一谈及睿渊,沉信钦整个人就像炸了毛的公鸡一般愤恨,他索性站起身,绕着病房来回转悠。
“我就说该告他非法囚禁加人身倾害!让他做个十年八年的牢狱就能听话了。”
“你的意思,是睿渊没死!”沉偌孜激动着就要下床,只不过长久地摄入葡萄糖导致腿脚有些发软,双脚没站稳,直挺挺地跪下。
膝盖与地板磕撞,发出“咚”的声响,沉信钦快步上前扶住她才没让她连头一块儿倒地。
狠狠骂她,“扶不起的阿斗!他人有什么好!你都这样了!还想着他!”
转而他听到沉偌孜隐隐地颤抖着肩头,一低头,才发现她紧咬着下唇,肩头一上一下起伏颤动,发出轻微的抽泣声。
“你……别哭……我不是骂你。”沉信钦有些无措,拉着沉偌孜的手轻轻晃着,“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替他说话。”
“信钦。”沉偌孜双手掩面,轻轻呜咽,浓密的长睫上挂满了泪珠,抬头看他,“我没事,我只是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你们所有人都离我远去了,就只剩我一个人……
沉信钦抚上她的发顶,给她打定心针,“我还在,我没走。”
最后凝结的,沉淀的,收获的,成为各自生命中最精彩、难忘的瞬间。
原来,是一场梦。
还好,是一场梦。
“我还有个问题。”被他搀扶着坐起来,沉偌孜揉揉眼睛轻喘口气,回头问他。
“你说。”
“我……有没有杀人。”
“你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杀人。”
沉偌孜低头轻点着鞋尖,抿嘴笑开。
住了一段时间,沉信钦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你带我去见睿渊吧。”
停在她身后,他语气因为不自然而变得生硬,“你真的要原谅他。”
“事情的性质没有那么严重,再说了。”沉偌孜动了动嘴唇,转身看着沉信钦,“他并没有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