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走得早,那时候她才4岁,后来经人介绍,我认识了她后来的爸爸。那个人开始对我们确实很好,知夏也很喜欢他,我本来以为,只要我再嫁个好男人,就能保证我们娘俩的生活。”温情深吸口气,不敢继续往下想。
“结婚后,他就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好赌成性,输钱了就酗酒,喝醉了就打我。可是为了知夏,我全都忍了。我不希望知夏再跟着我吃苦。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对知夏动歪心思。”说到这,温情垂在桌下的手紧紧攥起来,咬牙切齿。
“那时候她才15岁,他怎么下得去手。”
温情实在忍不住,掩着面抽泣。
随意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自己的手指也因为气愤而抖动。
他没想到,知夏经历过这样炼狱般的生活。
“后来她就再也不愿开口说话,也听不见任何东西。医生说除非她自己能解开心结,不然说不定,这辈子都好不了。可是她还这么年轻,她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生活。”
许是看得出,随意对知夏上心又或者是真的压抑了很久,温情第一次跟人提起这件事,咬着手指哭了很久,但她不敢哭出声,哪怕知道知夏听不见。
随意深吸了口气,痛苦地闭上眼睛。让她自己承受着这一切,不公平。
“阿姨。”因为一直抑制所以嗓音低沉,“明天,我想带知夏去游乐场。”
明天是周末,本来跟卫冬他们说好一起打球。但现在,他只想陪着知夏。
“随意。”温情吐出浊气,把多年来的积郁抛出,“知夏她,对所有人都不温不火,可唯独你,是她第一次主动去接触的人。阿姨不希望,再有人伤害她。”
之前知夏对自己的抵触变得情有可原。
温情看了他片刻,缓缓开口,“去吧。她也需要好好释放一下。”
直到跨出知夏家门,随意的脸色才从阴冷缓过来。
不够,还不够。他了解知夏的,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