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慢语,仿佛寻常人家饭后的消闲时光,掳人的一派优雅,被掳的逆来顺受,画风实在诡异。
袁骁泱却似被这“岁月静好”的场景所取悦,目光落在李英歌垂头走针,弯出一道润白曲线的脖颈上,眼底映着盈亮的光,忽而话锋回转,“我不想干什么。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只想和你说说话。没有针锋相对,没有恶语相向,你我也有平和相处的一天,多好。”
这一刻,他看着小丫头,仿佛回到贤王府那一天,他昏迷前错觉的幻影,小丫头和她重叠交映,合二为一。
李英歌,李英歌。
失去一个,至少眼前还有一个。
鲜活而明丽。
近在眼前,却似遥不可及。
他伸出手,看着细瘦五指的投影覆上李英歌的裙裾,攀上她的膝头,“李英歌,你帮我转告她,转告她我对你说的话,我是有错,但错不在害死她,我从没想过要她死。”
李英歌收针的动作微顿,咬断线头,似笑非笑看向袁骁泱,“行啊。你现在放我走,我即刻就去族姐的坟头帮你告罪。”
她仿佛没看见袁骁泱逼近的手,捏着绣好的汗巾探向袁骁泱的腰间,言语讥诮,举止却乖顺。
“初见时你几岁?七岁还是八岁?当时你不怕我,现在你依旧不怕我。”袁骁泱垂下手臂,倾身靠近她,任由她帮他别好汗巾,眼中闪动着黑亮的光芒,似玩味似雀跃,“你好像从来都不怕我。为什么?是不是心里恨极一个人,就会无畏无惧?”
李英歌抬眼,迎上袁骁泱的目光,忽而挑唇诡笑,手中汗巾一绷一绕,缠上袁骁泱的手腕猛地往自己身前一拽。
“我是不怕你。我还要感谢你。”李英歌一手隔着汗巾死死箍住袁骁泱,一手顺着二人相撞紧贴的身形按上袁骁泱的肩头,附耳轻笑道,“多谢你低看我,才让我有机可乘。”
一根绣花针确实不足为惧,但却能让她一天一点划破密缎织就的床单,偷偷扯做布条,缠到腰腹间寥做缓冲。
这一动一撞,不痛不痒。
她张口狠狠咬上袁骁泱的耳廓,粘腻血腥充盈唇齿,汨汨鲜血涌出耳垂破口,顺着袁骁泱瞬间紧绷的脖颈蜿蜒而下。
痛觉不受控制,袁骁泱嘶声痛叫,尚未稳住的趔趄身形又是一震,脚下徒然传来一阵隐隐颤动,头顶承尘振落一片飞扬尘屑。
变故不过一瞬间。
袁骁泱本能瞪大的双眼中亮芒转暗。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有人发现这里了!
李英歌怒呸一口血水,拽着汗巾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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