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七姨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剃度入庵堂做苦行尼姑,不得救济供奉,吃穿用度靠自己的劳力换取,死活由己。
如果七姨娘不曾来东北,也许就没有之后的事。
如果七姨娘不曾来东北,也许就无法误打误撞找到李英歌。
因果循环,难解难休。
如今的清苦庵堂,还曾经的家庙。
李娟无情无绪的牵起嘴角,默然无声。
“谢妈妈说,她下半辈子都要吃斋念佛,拜无量天尊了。”容怀不劝解不安慰,只温和一笑,笑得松快而清朗,“阿娟,谢妈妈不光是为了赎杀生的业障,还是为了给乾王妃祈福。乾王妃,有孕了。”
李英歌,怀孕了?
李娟愣愣啊了一声,连日来浑沌紧绷的心弦乍然松懈,紧紧扣住容怀的手指,用力再用力,滚下欢欣热切的泪珠,“大叔,真的吗?大叔”
“都是做娘的人了,再不是小姑娘了,可不作兴这样哭的。”容怀微笑,将李娟轻轻揽上肩头,抚着她一抽一抽的背,“是真的,是真的。乾王妃好好的,她肚里的孩子也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别再让母亲,让我担心了。”
轻浅话音落下,祁东州另一头的袁家宅邸却是火光熊熊升起,染红半片夜穹。
吓得打更的更夫顶着铜锣一顿乱敲,咣当咣当大叫着,“走水啦,走水啦!”
他趔趄得屁滚尿流,满城民众却是击节叫好。
该!
一报还一报,原定北候府死后成灰,袁家人被烧成狗,都是活该!
沉冤得雪,晴空朗朗。
“淇河李氏内二房大仇报尽,老天都开了眼,雪都他妈的停了!”真热血正气的东北百姓奔走相告,说起最新的八卦头条,“怪道这些日子乾王妃不见客不露面,原来是有了大好的喜讯!咱东北乾王府要有小主子咯!来来来,大家伙开个盘,看是咱们的玉面杀将后继有人,还是咱乾王妃再给咱添个一样贤惠、温婉的小郡主!”
买定离手,赌男赌女咯!
有人甩着热汗跳起来,“赌个蛋啊!祁东商会为着这大喜事儿,名下各商铺酒楼正搞年货特卖哩!买一送一,现成的便宜不捡,还赌个啥子哟!赶紧去抢啊!”
又有人边路过边补充道,“还有针工坊!谁家有五十以上的老人,十岁以下的孩子,都能白得一件过冬的袄子!哪家有那有孕有喜的孕妇、产妇,还能往慈善堂记个名,核实无误就能白领两吊年节钱呐!”
众人一阵欢呼,才抬脚又被人喊得调转了方向,“大家伙都先往乾王府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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