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头算是站稳了,遂也不再深问,只躬身打门帘。
暖香扑面而来,启阳帝正斜倚偏殿炕上,身前炕下堆着一摞摞奏章。
萧寒潜垂下眼脸,撩袍问安,“父皇。”
启阳帝懒懒抬眼,等半天没等来半句“儿臣不孝,好生挂念父皇”之类的场面话,顿时龙须一翘,指着成箱装拢的奏章冷哼,“朕不视朝,满朝王公却看不得朕清闲。你人还在半道儿上,奏立储君请封你为太子的奏折就快把朕挤得没地儿吃睡了!”
得咧,这父子俩,先沉不住气的永远是启阳帝。
江德海一面默默吐槽,一面挥退宫女、小黄门,端着“以和为贵”的笑脸亲手奉茶。
启阳帝一爪子搡开江德海乱晃的老脸,一爪子怒甩看到一半的奏章。
萧寒潜闲闲靠坐炕桌,捻起奏章一目三行,剑眉一扬,“您召儿臣回京,是想让儿臣做太子?”
启阳帝龙眉一沉,“怎么?你应召回京,不想做这个太子?”
萧寒潜如此得朝中“民心”,是好是坏冷暖自知,眼前小山似的请立奏章中,若实意占五分,假意就能占三分。
剩下两分不是想站干岸观望的,就是谁坐着龙椅就只认谁的直臣。
奏章背后少不了皇后、明妃和贤王的推波助澜。
枪打出头鸟。
启阳帝明白,萧寒潜也明白。
“武师傅给儿臣等启蒙时,曾说过一句话:不想做将军的士兵,都不是好士兵。”萧寒潜合上奏章,举杯啜茶,俊颜蒙着飘渺水雾,一声嗤笑却清晰,“儿臣教您一句乖,想做太子的王爷,多半都不是好王爷。
这好指的不是志向,而是下场,您懂的。皇兄如今下场如何?他脑子进水,坐养成一副沉毙女色、好大喜功的作派不是主因。您态度模凌两可、冷眼放纵才是根源。如今您一面压着奏章不发,一面常召明妃娘娘入御乾宫侍疾,又让老六代监朝政,倒来问儿臣想不想做太子?”
那必须不想啊!
萧寒潜磕下茶盏,乜着凤眸道,“东宫好好儿的怎么会走水?不过是有人捏着私生子一事和您的态度做筏,借此误导皇兄,逼得皇兄退无可退,拼死一搏罢了。儿臣想得到,您只怕已经将首尾查得一清二楚了罢。”
说着懒洋洋一摊手,“您爱留着烂摊子,您自个儿收拾去,可别拖儿臣下水。儿臣再教您一句乖,做个不上不下的储君熬年岁,儿臣没兴趣。人生苦短,您要么直接退位让贤,儿臣勉强接您衣钵,奉您做太上皇?”
大逆不道的混小子!
启阳帝胡子吹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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