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深邃甬道,隔断尘嚣的甬道漫长而寂静,墙上鲸油火把蓝光时窜时隐,照亮狭长甬道,也照亮等在其间的纤弱身影。
萧寒潜嘴角噙着笑,攥着马鞭脚步不停,错身而过道,“琴姑姑不必多送。”
他不觉意外,琴姑姑却是心头一沉,再压不住眼中惶恐和痛心,抓着裙摆紧跟萧寒潜,颤声劝道,“殿下!殿下回去看看皇后娘娘吧!您一走,娘娘就倒下了,召来太医药还没熬好,就咳出了一口血!裘老院正正亲自守着呢!
娘娘说的那些话,不过是气急了一时口不择言。您别往心里去!您和娘娘是嫡亲的母子,娘娘心里苦也只能和您说,事是死的人是活的,娘娘想要什么您不妨先答应下来,娘娘总有想通的一天,您这样犟着又是何苦?娘娘如今,如今就只剩您一个了!”
萧寒潜抬眼,顿足逼近琴姑姑一步,忽然朗声一笑,“只剩我一个?怎么?我媳妇儿我闺女在你们眼中,不属于乾王府不算作数儿?不如我剐肉放血,把她给的这条命还给她?”
还给她,她是不是就不恨了?
空寂甬道内满带讽刺的话语一声声无限回荡,铿锵而冰冷。
琴姑姑身形打摆,不自觉扶上凹凸浮雕的夹墙,脸色一瞬煞白,喉间却似堵着秤砣哑然做不得声,只滚着泪茫然摇头,几欲跌坐在地。
萧寒潜停驻的靴面一转,大步穿过甬道,清亮夜色透过灯火打在僵冷的身上,他自嘲一甩袖,翻身上马,扬鞭驶出如困兽般潜伏在夜色中的内皇城。
枫院了无人声,起居室一灯如豆。
拾掇得又暖又软的大床上,堆叠着各式散落在侧的小衣裳,并一只插着明黄签牌的精致箱笼,李英歌压下箱盖,听着门外传来的轻浅脚步声,头也不抬的嘟呶道,“寡虞哥哥,接风宴这么早就散了?你去见过皇祖母了?万寿宫才送来一箱的好料子,还有一道皇祖母的口谕。”
太后“命”李英歌安心养胎,如此任是天塌下来任谁再尊贵,也别想叨唠李英歌,把心思动到李英歌身上。
萧寒潜对太后的口嫌体正直十分满意,微抿的薄唇一翘,松手丢开马鞭,捏得发白的指尖一点点恢复血色,“嗯,听皇祖母的话。”
“你拘着我不够,还要让皇祖母一起拘着我。”李英歌才要扶着肚子下床,眼前光影一晃,她家夫君已然快步走到床边,单膝跪地抬起覆着凉凉夜露的俊颜看向她,她不禁莞尔,抚上他的鬓角,“寡虞哥哥,你回来了。宴席是不是不好吃,要不要用点宵夜?”
小媳妇儿的话琐碎却软糯,动听得像暖人心脾的和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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