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已开,宾主皆落座,唯有一人,姗姗来迟,始终未见其踪影。
正是传说中守城半个多月,在豫州之战立下汗马功劳,被封将封侯的豫州牧。哦不,现在应该称其为燕国公了。
席上众人表面上推杯换盏,谈笑晏晏,暗地里却都对这位燕国公翘首以盼,急于一睹其真容。
有人偷偷觑了眼御座上的圣上,见薛景泓坐在那里面沉如水,脸上看不出喜怒,心下便有些幸灾乐祸了:这下好了,燕国公居功自傲,胆敢让陛下等他,恐怕不日就会被陛下厌恶,自食恶果。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门外的太监终于通报:车骑将军、燕国公觐见。不多时,便见一道颀长秀挺的身影从大殿之外的玉阶上缓缓走来。
那人一袭紫袍加身,袖边滚金的蟒纹在宫灯下泛起莹润夺目的色泽,一步步走得近了,坐在大殿门口处较劲的官员方觑到了这位燕国公的真面目。
有人开始惊叹这燕国公的好容貌!玉质容颜,竹质身姿,身披紫袍,倒不像是传闻中杀伐果决的英武将军,反更像是神仙人物,丰神俊朗。赞叹间一时竟忘了之前对他的敌意。可紧接着,燕国公到殿中行礼站定,方有人觉察出不对劲来。
尤其是一些在朝中资历老、经历多的大臣们。他们惊愕地盯着他,张口结舌,大惊失色。有年岁高的,生怕自己老眼昏花看走了眼,便左右询问,交头接耳。不多时,大殿之上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刚刚的戏谑心情一扫殆尽,满朝哗然一片。
可偏偏众人瞩目下的那对君臣仿佛没察觉到丝毫问题。非但如此,他们的陛下自青年到来之后眼角眉梢便挂着一丝笑意。
任谁都能看得出,那笑容有多真切愉悦。
陛下这……不会是神志不清吧?
穆崇玉听着耳边嘈嘈切切的议论,心里百般滋味。旁人不解,他自己又何尝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以这样的身份站到北渝皇宫的大殿上。
“穆崇玉叩见陛下!”
穆崇玉声音清朗,字字清晰,他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北渝人的礼。
这一下,所有人都听到他喊的是什么了。
旧燕之主穆崇玉!他的确是旧燕之主穆崇玉,而不是什么豫州牧宗裕!
这怎能如此荒唐!
御史令郭浩儒有直言进谏之责,他又性格刚直,向来直言不讳,当即便站了出来,矛头直对穆崇玉:“下官记得这位是皇上身边的起居舍人穆舍人吧。穆舍人在外浪荡两年,回来之后便不记得自己的本分了吗?下官怎么不知,穆舍人能够有资格站在这中秋大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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