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睡不着,想起自己曾经帮助好几家酒店扭亏为盈,当了好几年的救火总经理,却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不由得感慨江湖风波险恶,一山还有一山高,业主方不愧和国资委斗了一辈子,死得很壮观。
他心里惦记吴越,便下楼去西饼房找他,没想到他不在,连老让都杳无影踪。他给吴越打电话,才知道他去了艺术家仓库。
他去找吴越,刚进仓库外边的院门就听到重物挪动的声音,急忙转进去看,发现那人正在搬动那些碍事的石膏雕塑。
“今天西饼房没开工?”赵忱之问。
吴越把雕塑扔到窗外,说:“老让通知我和马克休息,说他一个人就足够了,还说他也晚一小时来。唉,还开什么工啊,没几个住店客人了。”
赵忱之说:“这是连锁效应,客人听到了风言风语,都避而远之。业主方这么一头栽倒,对市场震动很大。”
吴越埋怨:“我就不明白了,投资公司亏损的多了,欠着银行钱不还的也多了,怎么偏就他们轰轰烈烈。听说前几天业主方那个副总要逃往境外,闹得全城抓捕,老百姓高兴得跟过年似的,看了一整晚的热闹。”
赵忱之只剩下苦笑的份。
吴越又说:“您现在可有时间种花了,赵总经理。”
赵忱之低头沉吟,突然说:“给你个副总当怎样?”
吴越想也不想就回绝:“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酒店原本四位副总如今只剩下一个,你去补个缺吧。”赵忱之说。
“我连部门经理都没当过,怎么当副总?”吴越问。
赵忱之伸个懒腰说:“反正也不管经营,陪陪我而已,改天让露西郝也当个。”
吴越放下雕塑,不无惆怅地问:“你是不是要回去了?”
赵忱之说:“不。”
“酒店集团没召唤你?”吴越问。
“暂时不。”赵忱之问,“你想挽留我?”
“我没挽留你。”吴越偏着头。
“你既然说了这话,那就是挽留。”赵忱之笑。
他卷起袖子帮吴越干活,大概到了八九点钟,才用手指胡乱梳了几下头发说:“我还是回酒店去守着吧,免得再生事端。”
他的车由于是业主方的资产,已经被国家依法收缴了,这几天想去哪里只能靠走路和公共交通。好在仓库距离酒店步行也不超过十分钟,走路反倒是锻炼。
他问吴越:“一起去吗?”
吴越说:“我还是继续整理吧,我看您老往后要长期扎根仓库了。”
赵忱之笑了笑,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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