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僧人了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倒是走得洒脱,却留了几枚重磅压在鱼知鸢心底。
齐霂一直留意着鱼知鸢,见她心神不宁的模样,约莫也猜了几分出来,忙上前轻抚着她垂下的青丝别于耳后:“了悟大师这段时日就住在普渡寺中,我稍后就写一封信瞧瞧能不能先留住他。”
鱼知鸢轻咬了唇,微微颔首:“好,若是他不肯来,便问问能否传书信,我确实有太多的疑问想知道,我……”
齐霂俯身在她额间落了一吻:“好,你刚醒了没多久,万不能忧思过甚,先好好休息顾全了自己的身子才最为要紧,旁得事自会有我在。现下可觉得乏了?”
“我……”鱼知鸢张了张唇,喉头滚过诸多词,却是吐不出一个字来。齐霂了然一笑,抱过她手中的小崽子:“睡吧,小小鱼有我顾着。”
“好。”鱼知鸢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听了他的话,躺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
她现在是打着装失忆的名头。
一是她委实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齐霂,二是她心下愁思一片,现下又听了了悟那一席话,更是愁上加愁。
好在齐霂并没有逼她,他好像就站在鱼知鸢自己划得一个圈子外面,不越界也不疏离,倒是比之前的装傻法子高明的许多。
鱼知鸢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待她醒来时,却是日暮迫近。一睁眼就见着身侧坐着个不知道守了她多久的人,他特地压低了嗓音,将介于半梦半醒挣扎的鱼知鸢轻柔唤醒:“鸢宝?”
“我睡了多久?”鱼知鸢揉了揉眼睛。
“不到两个时辰,可要喝些水?”
“好。”
齐霂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鱼知鸢,鱼知鸢接过道了句多谢,方垂首抿了一口,而后就听见他说:“了悟大师不肯来,也不肯再回书信。他只说万事皆有因果,让我们勿要执迷不悟。”
“我,我想去见他。”鱼知鸢倏地抬眸,迫切地坐直了身子,前倾着一把抓住齐霂的手,似是在恳求他。
齐霂微蹙起眉,叹了口气,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又将她整个人揽在自己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头顶,轻拍着她的肩膀。
“我有一件事一直未同你说过。”齐霂顿了顿,伸手将鱼知鸢垂下的青丝别于耳后,“鸢宝,我重活过一次。”
“啊?”鱼知鸢偏头,睁圆了眸子。
“就是你想得那样,起初我也不大能接受,甚至觉得我被困在梦中,这一切当真是离奇得很。”
“那时我在马上同蛮子厮杀,一着不慎摔下了马,我原以为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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