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说道,“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倘若吕世衡真是‘无涯’,他手中定然握有‘羽觞’。冥藏先生很可能是担心‘羽觞’落入圣上手中,牵扯出太多秘密,甚至把他牵扯出来,故而为了取回‘羽觞’才潜入吕宅,最终引发了血案。”
萧鹤年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先生,您对这些事情早已洞若观火,为何直到今天才对我说?”
魏徵一声长叹:“圣上登基这十多年来,我大唐天下河清海晏、国泰民安,所以这些事情,就应该彻底忘掉,谁也没必要再提起。但是眼下,魏王一意夺嫡,太子岌岌可危,当年的悲剧俨然又将重演!另一方面,辩才一旦被找到,《兰亭序》秘密被揭开,后果也将不堪设想!如此紧要关头,还有多少事情等着我们去做,我岂能再对你有所隐瞒?”
萧鹤年恍然,点点头道:“先生一片苦心,属下到今天才真正明白。那,属下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魏徵垂首沉吟,右手食指在食案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敲击声很轻,但在萧鹤年听来却咚咚有声,仿若出征的鼓点。
从雅室洞开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见,方才还是一片蔚蓝的天空,此刻却已乌云四合、阴霾密布。
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伊阙县的尔雅当铺远近闻名,所收纳的质物以字画古玩为主。老板吴庭轩对于古代名人字画的鉴赏水平很高,坊间盛传他经营这家当铺十六载,从未误收过一件赝品。
这一天午后,生意冷清,客人稀少,吴庭轩正准备叫伙计提早打烊,一个年轻男子忽然抱着一只黑布帙袋急不可耐地闯了进来,声称要典当,而且要立刻办理。
男子二十出头,相貌英俊,气质儒雅,可惜样子有些落拓,尤其身上那一袭白色袍衫虽然用料考究,但多日未曾换洗,周身上下污渍斑斑,胸前好像还有几片褐黄的血迹。
吴庭轩阅人无数,只扫了年轻人一眼,便对他的身份和来历生出了几分警觉,心里已经不大想接这单生意了,可毕竟来者皆是客,起码的礼貌和尊重还是要有的,便迎上前去,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笑容:“这位郎君,请问所欲典当者为何物?”
“敢问,您便是吴庭轩吴大掌柜吧?”白衣男子不答反问。
“正是区区在下。”
“那我算找对人了!”白衣男子似乎松了口气,径直走进店里,一屁股坐在专为贵宾设置的锦榻上,从帙袋中取出一卷紫绫裱褙的字画,轻轻放在面前的案几上,看着吴庭轩,“吴掌柜,这幅字是小生家传之宝,乃东晋书法大家真迹,价值连城,世所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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