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了好奇心,遂赶在暮鼓敲响之前来到了平康坊。他当然不是怕夜禁,而是不想让武候卫或者更多的人知道他的行踪。进了平康坊,他又故意到别处转了转,以防身后有“尾巴”。直到确定无人跟踪,他才命御者驱车前来。
一到栖凰阁门口,眉清目秀、锦衣华服的房遗爱便亲自迎了出来,满脸堆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四郎何故姗姗来迟呢?”
为了不暴露彼此身份,他们约定以排行相称。
“我可比不得二郎清闲自在。”李泰道,“我这人就是劳碌命,天天被一堆破事缠着。”
“那是四郎你能者多劳!”房遗爱笑着,凑近他低声道,“我爹就常说,在这么多位皇子当中,就数四郎你最聪明能干,不但才学兼备,而且志存高远,最像当年的圣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尽管李泰早就听惯了这些话,可还是很受用。他一边走,一边故作矜持道:“这种话可不敢随便说,传到外人耳朵里就不好了。”
房遗爱一听李泰的口气,俨然已把他视为“自己人”,顿时一喜:“四郎所言甚是,我自有分寸。”
说着话,二人已穿过一群搔首弄姿的莺莺燕燕,信步来到二楼,走进了一间装饰奢华、空间宽敞的雅室。雅室分内外两间,房遗爱恭请李泰在外间坐下,早有侍者奉上酒菜,佳酿珍馐摆满了食案。李泰拿眼一瞥,但见里间坐着一位女子,身前放着一张髹漆彩绘、色泽艳丽的锦瑟,只可惜两室之间隔着珠帘,影影绰绰,看不清女子面目。
房遗爱看在眼里,故作不见,只轻轻拍了两下掌。里间女子应声而动,抬手在弦上轻轻一抹,接着轻拢慢挑,一串清音便自纤纤玉指淙淙流出。
李泰立刻把目光转向里间。
一段前奏响过,女子轻启朱唇,和着弦乐开始徐徐吟唱: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李泰也是雅好琴瑟之人,一听便听出来了,这是古曲《鹿鸣》,歌词采自《诗经》,旋律也是古来既有的瑟谱,曲风轻盈欢快,歌咏宾主相敬之情,乃聚会宴饮时常有的应景之作。虽然弹瑟女子技法娴熟、歌声清婉,但听上去跟平康坊中的芸芸歌姬也相差不大,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所以李泰只听了几句,便有些兴味索然了。
房遗爱却没有注意到李泰的细微反应,端起酒盅敬道:“四郎,这是我让专人用‘鸡鸣麦’酿造的‘九酝’,芳香醇美,还请四郎品鉴!”
“鸡鸣麦?”李泰笑道,“就是晋人说的‘用水渍麦,三夕而萌芽,平旦鸡鸣而用之’的酒曲吧?听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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