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近突然提起。
那恭禧啊,陆爸爸。宁星笑开。
孩子不姓陆。他声音轻淡,聽得出有些压抑,宁星觑过一眼,黑暗中,陆近的侧脸轮廓隐晦不明。
宁星疑惑,什么意思?“
陆近是独生子,孩子却不姓陆,转念一想,宁星心顿然沉了下来。
揉了揉额侧,陆近不想多谈。
到了,你放我在路边就行,我进去取车。
车子缓缓靠边驶停。
抿起嘴角,宁星从后座找出把伞递给人,”拿去,外头雨大。”
一笔资金换第一个孩子的姓,等同交换,这是我对温家的承诺。陆近打开车门,低声道别,小心开车。
……
隔了两日,宁星得了假期,一早便上山。
这会儿天才方才清亮,抬头望去,晨雾弥漫,山上的景緻似幅溅洒的泼墨画,周旁栽满整排的翠绿松柏,傍阶逐上,挺拔朝气。
位于山半腰的骨灰堂幽然肃静,穿堂走廊浮动潮湿的露水气,迎面扑来。
宁星皮肤薄,稍微吹风,脸上便容易浮红。
她怀里抱束白菊,站在骨灰盒前。
前一晚,远在A市的暖暖还打电话来叨叨交代,父亲的忌日她来不了。
“姊,你得帮我在爸爸面前赔罪,还有妈妈,记得帮我说话。”暖暖撒娇。
“好,咱暖暖说的,我当然都好。”宁星笑答。
她答应过母亲,这个家不能散,没了父母亲,暖暖便是自己的责任。
就算自个儿真不想来。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哪怕面对一张死人照片,宁星仍然压抑不住恐惧。
煦阳缓缓上升,她却忍不住打个冷颤。
双手交握,指甲掐进掌心,恶心感在腹部喧腾。
站起来,俯下身,宁星勉强趋近些,眼珠子眨也不眨的直盯着。
有这么一段话,当你远远的凝望着深渊,也许你认为它没有生命。你凝望它,省视它,感受它。但是与此同时,这个没有生命的东西同时也在凝望你,省视你,甚至它会改变你。
宁星想,她临差一步。
但骨子里又有股拗气。
凭什么呢,她凭什么就得跟着下坠。
暖暖来不了,她说她很想你。
我来,也不过是想问候你在地狱的日子如何?
宁星没有待太久,跟那人同处狭隘空间就足够让人窒息。
走出来时,她怀里还没放下那束白菊,循个垃圾桶,一把顺手扔了。
缴清拖了一个月的费用,宁星走进病房,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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