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不安分的蔓延,宁星顶上个帽子,挥汗如雨。
“哎呀,你就这身打扮?”姥爷恨铁不成钢。
“就陪您吃饭还得什么打扮?”宁星放下手边的小铲,抬头笑,”要不我回家去捣腾出件礼服来?”
姥爷双手交迭在后,撇了撇嘴,“行了行了,洗洗手进门。”
方才没仔细瞧,宁星这时才注意到习惯穿薄汗衫的老头子换上件素衬衫,头发也特意梳拢过。
她眯起眼,脱口而出,”您该不会又想给我整对象吧?”
“啥?”
“对象。”宁星急的,”您该不会忘了我有谈的人了。”
“你这丫头片子还记得你有人啦?我那时怎么说,小年轻处处是情趣,不能拖,拖了问题就多,我们以前哪来这么多毛病,结婚那会儿才见第二次面,你俩年纪不小,拖到一年半载是哪门子情趣?你就是要等我进棺材,等我眼睛一闭,人歇菜了,就没人唠叨,是不是?“
姥爷,我还有责任。
所以说你哪不满意小沈,我瞧着他就不错。
我没说他不好,我感谢他们家曾经的施以援手。
星星,这人除了贵在自知,还得时时挂念知恩图报。姥爷苦口婆心,钱是还了,但人情是一辈子,难得他家不嫌弃你妈这样拖日子,你以为这世道容易,你妈就是天真,非要嫁个穷鬼,结果呢,那穷鬼都不知死哪去了,这些年来连个屁都不吭一声。
宁星不想争这些无意义的事,背对着光,她闭上眼,深吸口气。
她以为忍一忍,这事就暂时揭过去。
没料到紧追着是酝酿的一出大戏。
应该远在悉尼的沈永舟坏抱一大束玫瑰,没有示警,没有预热,就这么出现在她跟前。
屋子内闷热,扇片嗡嗡的打转,一群人挤在厨房内探头,身影交错重迭,像一场荒唐的闹剧,就等着宁星鼓掌。
宁星摘下手套,目光淡淡的往里扫过一圈,她摆不出合时宜的表情,该笑该怒都不是。
惊喜过度变成惊悚。
在她不知情的时候,连自己的妹妹都掺和进去。
左闪右躲,脸上一丝一微的变化,都避不了打照面的手机镜头。
暖暖释放预备好的气球,一颗颗,五彩缤纷,任由在屋内乱窜。
她扯开响炮,率先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好男人有这家没下家,答应他,答应他。
需要跪下吗?沈永舟问。
为了这场求婚,他已然郑重的梳上背头,高订深灰西装,一身高贵知识分子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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