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
顾氏从他神情中便可略知一二,当下拿帕子捂唇,轻轻笑出声来。
“蓠哥儿这么说,怕是很满意罢?”
顾氏也有些想逗他了。
裴蓠脸一红,忙争道:
“我何时说过满意了,她这个女子,她——”
“她”了半天,却什么也说不出了。裴蓠撇了撇唇,决定不理会这些总耍着他玩的女人。
顾氏止了笑,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蓠哥儿,大伯母是过来人,虽不说是火眼金睛,但看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也是分的清的。棠娘是个好的,她明明是国公府的嫡长女,但并不以此矜傲,反倒举止落落大方,谦逊端庄。她容貌出落的那般好,却不曾自视颇高。我瞧的出来,这桩婚事,她是心甘情愿的。”
顾氏缓缓道,带着几分语重心长。
“你现在被谣言所缠,门槛低的嫁了是为的富贵权势,门当户对的要么不愿嫁,要么定是心中不肯的,能有棠娘这样的女子,确是你的福分,你切记要好好珍惜,好好护着,莫再发生如今日一般的事了。”
顾氏说完这番话,便唤了丫鬟来搀着:
“伯母有些乏了,先回去歪歪,你不必送我。”
她转身,慢步离去了。
裴蓠独自坐在座上,逐渐阖了目。有墨色浓睫在他投下一片阴影,他身侧的裴磬瞅瞅他,不敢打扰,便垂头候在一边。
她是不同的吗?
那个答案,裴蓠自己也不知道凶鸟猎食图谱。
裘晚棠本是装着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但今天的事确实吓到了她,提心吊胆了那么久。她绷紧的弦如今松了下来,竟是不由自主的真睡了过去。
她的意识在模糊之中,如同越过了前世今生,回到了那个她所熟悉的地方。
淅沥的雨珠不停的洒落,把周围印染的雾蒙虚幻,恍如烟波萦绕缥缈,笼罩在这片寂静的土地。裘晚棠伸手去接雨丝,它却穿过了她的身体,仿若无物。
浓云遮蔽苍穹,裘晚棠远远望去,眼前却是一座已成炭黑的府邸。断壁残垣,粗如抱木的梁柱破败不堪,隐约可见它曾经的无限风光。
这是,哪里?
裘晚棠迷惘的望着四周,脑中有许多片段掠过,走马灯一般,疾速而无声。
在这灰翳的天地之间,有个人影映入了她的视线之中。那人红衣耀目,在沉暮中猎猎作响。
裘晚棠不自觉的靠近他,他的墨发垂至腰际,如绸如缎,却被风雨舞动的凌乱不堪。即便如此,仍掩不住那侧脸的绝世之瑰丽。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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