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亮的泪珠,竟失去语言能力。
哭什么?她还有脸哭了?
叫她不穿外衣就跑出来晃荡的人难道是他不成?
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如今还说不得了,一说就掉眼泪!这是掉给谁看呢!?
“你哭什么?”他的态度很强硬。
“你凶我……”她的模样很委屈。
“你犯了错,难道我不该凶你?”他继续强硬。
“可你盼着我死……”她指出他的狠心与残忍。
“……”那不是随口一说么!她难道就不能随便一听?
太子殿下面上的表情当真极其丰富,愠怒与无奈交替上演,最终慢慢地平息下去,变成了哭笑不得。
只因病人哭得实在太令人心酸了,就好像全世界都背叛了她,而她可怜巴巴地缩在那里,连哭都不敢大声哭出来。
顾祁终于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替她摘下颗泪珠,语气也放柔和了,“哭什么哭,做错事的人是你,说你几句,受着就算了,哭得这么委屈做什么?当真是我对不起你不成?”
楚颜抽抽搭搭地从被子里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我都病了,你还凶我,难道,难道不是……不是你对不起我么?”
一句话,抽噎了几次才说完,那模样那眼神,当真是个小可怜。
顾祁被她弄得失笑,好端端一个聪明人,病起来竟然变成个小孩子,这就是女儿家的娇态么?
当然,我们的太子殿下并不知道,在二十一世纪流行着这样一个词,那就是传说中的弱娇。
当弱娇遇上傲娇,孰强孰弱,鹿死谁手?
楚颜以饱含热泪的双眼控诉着太子殿下的恶行,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我是病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顾祁简直拿她没法,板起脸来替她掖了掖被子,声音也放柔了些,但仍是没放下太子的架子,责备她说,“做错了事还责怪别人,这就是太子妃应有的行事作风?”
还不死心?
楚颜眼睛一眨,又是几颗热泪缓缓流下,直流得太子殿下一头黑线。
她这是在深刻地教会他一个道理,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你拿眼泪来威胁我?”他目光灼灼地瞪着她。
楚颜不说话,继续盯着他掉眼泪。
“你再哭的话,我立马带着宫女们一起出去,既然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那就自己留在这儿慢慢受罪吧。”他起身,作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