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揉了揉脖子。
中午没睡好,方才回宫时又马车上打盹,现脖子酸得很。
她走进前院,下意识地看了眼正殿方向——灯已经熄了,约莫太子已经睡下了。
心中暗暗无语,她代他去祝寿,他倒好,老早就睡了,也不管不顾她宫外过得如何。
果然这世上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人就是为君者。
叹口气,楚颜往偏殿走,岂料刚转了个方向,竟发现偏殿前面杏树之下有个人坐石桌前,借着月光悠然下棋,自得其乐得很哪。
她唇角弯弯地走了过去,清了清嗓子,婉转唱道,“哟,这是哪家郎君啊,夜来不寐,偏生跑来妾身屋前树下,难不成是望见妾那枝头红杏艳,芳心暗许?”
这招太怂了,词句杂乱无章,调子山路十八弯,生生破坏了顾祁月下对弈悠然情趣。
他无可奈何地把指尖拈着棋子放下,回过头来望着她,“你也知道是夜半三,唱这等曲子令人毛骨悚然,居心何?”
也不待楚颜答话,他朝她招招手,“过来。”
楚颜乖乖地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看着桌上一盘棋,自觉地执起处于上风白子,“要我陪殿下下棋?”
顾祁失笑,“倒还真自觉,知道挑赢面大。”
楚颜从容不迫地拈起那棋子,轻轻地落一处,“不自觉点成吗?就我这半吊子,执白子都只求不要死得太惨,要是执黑子,岂不是十步之内必死无疑?”
说话间,她面目如画,生动非常,唇边浅笑盈盈,眉梢眼角都带着温柔又惬意神情。
她垂眸看着棋盘,月光面上投下柔和光辉,浓密睫毛也眼睑处留下一圈温柔缱绻阴影。
顾祁注意到她落子姿势优雅好看,莹润白皙指尖棋盘之间如同灵动蝴蝶。
与美人对弈,果真是视觉上享受。
只可惜——
只可惜这位美人只是下棋姿态好看,实际上棋艺烂得令人瞠目结舌。
顾祁视线落棋盘之上,顿觉忍俊不禁。
这是什么情况?下得乱七八糟,连死门都敢义无反顾地落子,这哪里算是半吊子?根本就连半吊子都比不上。
他叹口气,落了几子之后,就放下了手里黑子,摇头笑道,“罢了,跟你下棋,胜之不武。”
楚颜挑眉,把手上棋子轻轻抛回棋笥,语气轻地说,“我早说了我是半吊子,殿下下得不兴,这可怪不得我。”
顾祁睨她一眼,“你这也叫半吊子?少侮辱人半吊子了,半吊子棋艺也比你好太多。”
楚颜拍拍手,干脆利落地站起身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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