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吃饭一边同高阶军校训话,再三叮嘱所有人约束驻军,与冀北军保持距离,万万不可起轻易冲突。兀自说得口干舌燥时,胡剑雄满面惊慌跑进来,连使眼色。
穆遥结了话头,快速吃完,说一句“回去恪尽职守”便打发了一众人。看一眼胡剑雄,“商议军务时不许入内,你不懂规矩?”
胡剑雄正色道,“崔沪下令崖州城中戒严,冀北军要接管城防。我们城中驻军人少,与他们冲突不占便宜,已经出城同我们汇合了。”
穆遥皱眉,“崔沪疯了吗?”
胡剑雄杀气腾腾道,“可需传令沈将军,危山营即刻拔营回城?”他说着话,满面狞笑,“好叫崔沪看清楚,这崖州城里头,西北军和冀北军谁说了算!”
“西北军和冀北军今日打上一场,明日丘林清便重新杀回崖州。你要做这千古罪人?”
胡剑雄大叫,“难道任由崔沪欺负?”
“那当然不可能。”穆遥快速道,“去,把驻军管事的叫过来,我要问话。”
胡剑雄出去带了一名军校进来,尚未行礼,穆遥一抬手制止,“崔沪为何突然下令戒严接管城防?”
军校道,“说是丢了先帝赐给冀北军之徽印,事关重大,要守住城门不许徽印流出。冀北军先时说让我等紧着城防,严禁任何人出入,我等没有将军军令怎么敢答应?便说要先禀过将军再安排。冀北军打发人去回了崔将军,回来直接拿着北境军的手令接城防。”
“丢了徽印——”穆遥皱眉,“崔沪真这么说?”
“是。”
穆遥稍一忖夺,转向胡剑雄问,“昨天晚上你给崔沪弄的人,是什么人?哪里来的?”
“丘林清夺刀大将的小女儿,极其美艳。崖州城破时没跑掉,乱军中被街头三个恶汉轮番玷污,那女的假意顺从,居然使手段叫其中一个杀了另外二个,她自己又在那一个快活时把他弄死了。”
“这种人一半可怜,一半可敬,放了也罢了。”穆遥大大皱眉,“为何安排她伺候崔沪?”
胡剑雄连声叫屈,“老奴再不晓事也不至于给崔沪安排这种危险人物。”赶忙解释,“那女的本要自尽,被洒扫阿娘救了,一直跟着做粗活。老奴寻了十几个人给崔沪选。他自己从扫院子的人里头挑了那女人出来,灰扑扑的,难为崔沪一双眼倒利。”
穆遥又问那军校,“冀北军接了城防,便撵你们走?”
“那倒没有。”军校道,“叫我等下职歇着,我等怎肯受这种欺负,便出城寻将军。”
“你们可曾见着崔沪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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