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露出一小片雪白的前额,柔和地亲吻。
男人渐渐安静下来,搭在穆遥肩上昏睡过去。
等他再一次寻回意识之时,发现自己置身让人无比安心的浓重的黑暗之中。身体陷柔软而温暖的皮毛里,他本能地将自己裹得更紧,终于发现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穆——”男人张一张口,又闭上——不配,他不配。男人更深地缩进皮毛里,如一只将死的兽,为自己掘好了埋体的坟墓。
他就这样既绝望又平静地蜷缩在黑暗里。许久之后,终于听到穆遥的声音渐行渐近——
“我出来太久,要回去了——配出解药再来禀我。”
“是。”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他应是认识他,却记不起名字,也不想记起。
穆遥道,“你记着,不论什么药材,只管用,不论多大代价,务必保住这些人的性命。”
“是。”那男人应了,又道,“枯荣是皇室处置宫人的秘药。秦沈那厮用来要挟戏班子里的人,根本就没打算让那些人活命,事成之后那些人悄无声息地死了,他做的事便神不知鬼不觉——穆王为这些人治病已是仁至义尽,实在无需自责。”
“胡剑雄,再许多废话,你这个统领便不必做了!”穆遥发作一时,又道,“既是宫里的药,宫里说不定有法子,去太医署问。”
“是。”
“等一下——”穆遥道,“既是宫里的药,秦沈从什么地方弄到手的?”她忽一时摇头,“只怕赵夫人并不是秦沈唯一的猎物,查。”
“是。”
……
男人缩在褥间,沉默地听着。久久,皮毛自外掀开,微凉的一只手便贴在他额上。他仰起脸,入目是一盏油灯,灯下穆遥清亮乌黑的一双眼。他睁着眼,沉默而又依恋地望着她。
“不烧了……什么时候醒的?醒了怎不叫我?”穆遥说着除去外裳,合身入被,张臂将他抱住。
男人被她一碰触便剧烈发抖,片刻间齿格撞击,格格有声。
“仍是冷吗?”穆遥说着,将他抱得更紧一些。
男人摇头,他无法克制身体的颤抖,只能拼死咬牙,“岁山戏班子里那些人,是不是都要死了?”
穆遥道,“不是。”
“一个戏班子的人……死了多少人?”
“没有人死。”
“我都听见了——”男人指节蜷缩,生硬道,“枯荣无药可医,他们都活不了,都要死……都是我害死——”
“齐聿!”
男人被她一斥,终于住口,僵硬地望着她。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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