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不要声张,用几近可闻的声音说:“全家三十二口,无一活口。”
“为什么!”卖字书生红了眼眶,想当年他曾在鲁山书院旁听有幸拜读过陈宛先生的诗词,不敢说其性情有多么清高,至少是肯敢言的忠良之辈。
小兵挠了挠头,欲言又止,倒是旁边的胡大叔突然启口,说:“陈大人和贤妃娘娘娘家镇国公府联姻的事情你没听说过吗?当时怕是皇后娘娘已经暗恨于心。如今五皇子夺嫡失败,新皇自然厌弃曾经站在贤妃娘娘身后的陈宛大人。可是陈家是清流之首底蕴颇深皇帝表面上无法莫名降罪,自然有试探皇帝心意落井下石之人栽赃陷害陈大人。”
小兵连连点头,低声说:“罪名不少呢,大到科举舞弊结党营私,小到贪污亏空猥亵女童。”
“放屁!陈大人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书生极其愤怒,小兵按住了他的嘴巴,说:“所以他自请从家谱除名脱离宗祠,以死表忠心,新皇也觉得他还算识相估计不会追求其他陈家人的罪名了。”
“想当年皇后娘娘想和陈家联姻,陈大人不想卷进夺嫡之争宁肯远赴南方偏僻之地赴任,却终究没躲过贤妃娘娘的算计和镇国公府做亲,真是可怜他们家那个机灵的女娃娃,小时候还来我这糕点铺子买过糕点呢。”胡大叔叹了口气,拍了下书生的肩膀,说:“大叔先走了,你也赶紧回家莫要生事,这本不是你我这种小人物可以左右的。”
书生点了下头,陈家如今的悲剧源头就是陈宛将嫡长女陈诺曦嫁给了镇国公府的李若安呀。
城东的镇国公府,如今已然改换门庭。
原来的世子爷李若安带着两三个家眷搬到了街角处一个三进的院子里。陈諾曦躺在床上,捂着嘴巴不停的咳嗽,脸颊煞白的没有一丝血气。
“呦,姐姐今个没吃药吧?”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子站在她的旁边,端着盘子,盘子上面放着两碗墨黑色的药水。
陈诺曦冷漠的看着她,断断续续的说:“李姨娘,你怎么回来了。”自从镇国公府爵位被除,院子被新皇收回,他们便将奴仆遣散,买了个小院子留下了几个不愿意走的老人过活而已。
“我回来看看姐姐和夫君呀?”李姨娘笑的嚣张,她如今攀上高枝,曾经村子里暗恋她的农户二斌在漠北参军时侍候欧阳家大公子,如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混了个守城士兵,官虽不大但是仗着可以见到欧阳大人所以无人敢得罪他。两个人在京城重逢,正巧她离开国公府就做了二斌的侍妾,如今来往于落魄户李家凛然无人敢阻挡她的。
陈諾曦深吸口气,她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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