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二姐想着,先不管她安得什么心思,且听听底细再说,便立起身来,款款一福下去:“二姐初来乍道,还望妈妈提携,他日必有重谢。”
要说这婆子也不是什么好货,姓刘,都称她一声刘婆子,先头是上房院里粗使的,却最喜搬弄口舌是非,被玉娘知道,打了十板子,罚了月钱,发落到灶上干活。
后董二姐进来,身边没人使唤,就把她调到了二姐跟前听用,这刘婆子心眼子不好,爱记恨,玉娘打了她十板子,记到了如今,思想着怎么给玉娘添点儿堵才好,今儿正好得了机会,若董二姐能绊住爷的脚,便陈玉娘再是个原配老婆,汉子不进你屋,不沾你那身子也白搭。
故此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来试二姐,见二姐是个明白人,心里暗喜,忙扶着她坐在床榻上,道:“先前爷没娶亲时,着实荒唐过几年,成日在外不见着家,老太爷拘管不得,怕爷胡闹的过了,惹出祸事,便思量着给爷寻一门妥帖的亲事,挑来减去瞧上了陈家,爷去相看过便娶进家来,那时老太太在呢,也轮不上她管事,要说咱们老太太真真让人记挂,哪里寻那么个活菩萨去,规矩是规矩,却最是个宽泛性儿,家下小厮婆子便犯了错,也不过罚了月钱了事,哪似如今这位,冷脸,冷心,冷性儿,便见了爷,轻易也没个笑模样儿出来,更莫说对下人了,芝麻绿豆大点儿的错儿被她捏住,也成了西瓜般大,罚月钱不说,说不得就是一顿板子,外头还都说咱们柴府这位大娘子好性儿,也不知是打哪儿听去的,怪道娶过来没多少日子,爷便撩开手不稀罕了,再说,这都几年了,也未见肚子有信儿,爷心里不定早恼她了呢。”
二姐听了道:“妈妈这话哄我呢,刚刚那情景妈妈想也听着了,我何曾说了什么,只说她瞧不上我的针指,把我做的鞋赏了丫头,爷便怒上来,哪是恼她的样儿,倒是心念念念的惦记着呢,容不得旁人说丁点儿不好去。”
刘婆子忙道:“三娘这便想差了,虽是正经夫妻,平日也未见怎么好,自年前就未见爷在上房歇过,算着日子可都小半年了,爷挨都不挨她,她空沾着大娘的名头,有甚么用处,倒是三娘,爷记挂着呢,不然,今儿也不能往三娘院里来。”
董二姐叹道:“来了又如何,坐都没坐热乎就去了,临走那几句话,说的我心里这会儿还有些惧怕呢,倒不知他这些话从何处而起,我如今也没了主意,妈妈是府里的老人,经多见广,还望妈妈与我指点一二才是。”说着,站起来去那边妆台上,首饰匣子中拿了两支实心银簪子递在她手。
刘婆子眼睛亮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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